阿蛮在漕帮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如鱼得水,风生水起。如果“鱼”指的是饭桶,“水”指的是大锅菜汤的话。
他那身恐怖蛮力,在码头上简直就是人形起重机般的存在。别人两三人才能扛动的货包,他一个人扛俩还健步如飞;需要绞盘才能拉动的缆绳,他憋口气就能拽得笔直。几天下来,码头上“蛮牛”阿蛮的名号不胫而走,连带着他所在的那个小队,卸货效率都翻了好几番,小头目“刀疤刘”脸上的那道疤都快笑平了,看阿蛮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座会移动的金山。
而阿蛮的要求,简单得令人感动——管饱,最好有肉。
于是,漕帮食堂成了阿蛮最热爱的地方。开饭的梆子声在他耳中堪比仙乐。每次他都是第一个冲到打饭窗口,端着那个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海碗,眼巴巴地看着掌勺师傅。师傅也习惯了,每次都会给他堆起一座实实在在的“饭菜山”,还得额外塞两个粗面馍馍。
“阿蛮啊,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刀疤刘看着阿蛮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消灭掉足够三个壮汉吃的食物,忍不住劝道。
阿蛮从饭碗里抬起头,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头儿,你不懂,俺恩公说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呃,是干活!”他及时改口,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因着他这“吃饭第一,干活卖力,听话不惹事(只要不抢他饭)”的优良品质,刀疤刘对他愈发信任。没过几天,便给他安排了个“美差”——看守码头旁一个存放普通货物的仓库。这活儿轻松,没什么技术含量,主要任务就是防止有人偷窃或者捣乱。
对阿蛮来说,这简直是天堂!仓库里阴凉干燥,还有他偷偷藏起来准备晚上当宵夜的一包肉干和几个大饼。他的日常工作变成了:吃饭、巡逻(主要检查他藏的食物是否安全)、靠着货包打盹、然后等着下一顿饭。
他憨厚耿直,力气又大,码头上的混混们都知道新来了个不好惹的“蛮牛”,倒也相安无事。直到这天下午……
阿蛮刚完成一次“严肃”的巡逻(重点确认肉干完好无损),正坐在仓库门口,享受着午后阳光,掰着手指头计算离晚饭还有多久。突然,一阵嘈杂的吵闹声由远及近。
只见七八个穿着杂乱、手持棍棒、明显不是漕帮弟子的混混,骂骂咧咧地朝着仓库冲了过来,领头的一个黄毛叫嚣着:“刀疤刘敢抢老子的生意!今天就把他的仓库给砸了!给他点颜色看看!”
看守仓库的另外两个漕帮弟子见对方人多势众,脸色发白,一边虚张声势地呵斥,一边慢慢往后退。
阿蛮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这群人。直到那黄毛一脚踹翻了仓库门口用来当凳子坐的空木箱,另一个混混举起棍子就要砸向仓库大门时,阿蛮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了!
砸仓库?那还得了!他存的肉干和大饼还在里面呢!还有食堂晚上可能会发酱骨头,他得用仓库里那个缺了口的碗去装!
“住手!”阿蛮猛地站起来,发出一声炸雷般的怒吼,震得那几个混混动作一滞。
黄毛扭头看到是阿蛮,虽然心里有点发怵,但仗着人多,色厉内荏地骂道:“臭小子,滚开!不然连你一块揍!”
阿蛮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举着棍子要砸门的混混身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砸门!门后面是俺的肉干!
“你敢动俺的食堂……不是,是仓库!”阿蛮眼睛瞬间就红了,那是一种食物被威胁时爆发出的原始怒火。他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熊,低吼着就冲了过去!
那场面,简直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第一个冲上来的混混,被阿蛮随手一扒拉,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在旁边的货堆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第二个混混举着棍子砸向阿蛮后背,棍子应声而断,阿蛮恍若未觉,反手一拳捣在他肚子上,那混混立刻弓成了虾米,吐着白沫倒地。
黄毛见势不妙,招呼剩下的人一起上。棍棒拳脚如同雨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