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城,“福瑞商行”后院书房。
钱多多钱老板,这几日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度日如年。原本富态圆润、弥勒佛似的胖脸,此刻像是被戳破的猪尿膘,耷拉了下来,眼袋浮肿,嘴角起泡,连最心爱的翡翠扳指都没心思盘了。
外面流言蜚语如同跗骨之蛆,越传越邪乎,说他钱胖子贪了宗门多少银子,养了多少外室,甚至连他偷藏小妾亵裤颜色的细节都传得有模有样。“毒宗”内务执法弟子那冰冷审视的眼神,更是像两把刀子,至今还让他后脖颈发凉。采购成本居高不下,宗门那边的问责一次比一次严厉,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肥羊,两面焦糊,滋滋冒油。
就在他抓耳挠腮,恨不得找根绳子上吊(当然只是想想)之际,心腹管家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递上了一张素雅的名帖。
“东家,那位……苏记的苏少东家,派人递了帖子,说……说有要事相商,关乎东家您的……身家性命。”管家声音压得极低,脸上带着惶恐。
“苏清?!”钱多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一把抢过名帖,手都在发抖,“他还敢来?!都是他!肯定都是他搞的鬼!”他气得浑身肥肉乱颤,恨不得立刻派人去把那个小白脸抓来碎尸万段。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对方既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上门,必有倚仗。他喘着粗气,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肥猪,最终还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请!”
不多时,一身月白长衫、手持折扇的“苏公子”苏婉清,便从容不迫地踱步而入。她依旧是那副俊俏少年郎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少了些许初来时的“青涩”,多了几分洞悉世事的淡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钱老板,别来无恙?”苏婉清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在客位坐下,仿佛没看到钱多多那快要喷火的眼神。
“苏!清!”钱多多几乎是扑到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苏婉清脸上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散布谣言!抬高市价!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苏婉清不慌不忙,用折扇轻轻拨开面前不存在的唾沫星子,语气平淡:“钱老板此言差矣。商场如战场,价高者得,乃是常理。至于谣言……呵呵,苏某倒是听说,贵宗内部,最近似乎对钱老板的账目,颇为关切啊。”
她轻轻一句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熄灭了钱多多的怒火,只剩下透骨的寒意。他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一步,指着苏婉清,声音发颤:“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苏婉清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几张薄薄的纸,轻轻放在桌上。那上面,清晰地记录着“福瑞商行”近期几笔关键药材的交易记录,包括真实的市价、钱多多报给“毒宗”的价格,以及其中那颇为可观的差价。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足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钱老板做生意,还真是……生财有道。”苏婉清唇角微勾,带着一丝嘲讽,“只是不知,若这些证据落到贵宗执法弟子,或者……官府衙门的手里,钱老板这项上人头,还能不能保得住?”
钱多多看着那几张轻飘飘的纸,却感觉重逾千斤,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冷汗如雨,瞬间湿透了里衣。他知道,完了,全完了!对方不仅知道内情,连证据都拿到了!
“苏……苏少东家……饶命!饶命啊!”钱多多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抱着苏婉清的腿就开始哭嚎,“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少东家!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生路吧!小人愿意献上全部家产……”
苏婉清嫌弃地抽出自己的腿,用扇子掩住口鼻,似乎怕沾染上对方的晦气。“钱老板,起来说话。苏某今日来,不是要你的家产,也不是非要置你于死地。”
钱多多如同听到了仙音,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苏婉清:“少东家……您……您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两条路。”苏婉清站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