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那句“费嗓子,费碱水”的欠揍发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巨石,在死寂的工坊里激起了千层波浪。然而,还没等这波浪扩散开来,更大的风暴就在宗主身上炸响了。
宗主那张原本因为震惊而有些扭曲的脸,在听到小泉的话后,先是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那是极致的愤怒和被羞辱感。他辛辛苦苦钻研大半辈子,引以为傲的、号称无解的杰作,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用……用刷桶的碱水给破了?!这传出去,他“毒圣”的脸往哪儿搁?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黄口小儿!安敢欺我!!”宗主发出一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兽般的咆哮,周身原本因为惊愕而收敛的恐怖毒功再次爆发,绿色的毒雾如同实质般翻滚,眼看就要不管不顾,亲自出手将小泉这个“变数”拍成肉泥。
工坊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温度骤降。那些刚刚还在怀疑人生的守卫们,感受到宗主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吓得齐刷刷后退三步,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壁的缝隙里。
小泉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玩脱了!光顾着嘴上痛快,忘了眼前这位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他现在浑身酸软,内力十不存一,别说反抗,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那碱水虽然解了千机散的毒,但后遗症可不小,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胃袋像是在跳踢踏舞,喉咙更是像含着一块火炭。
“完了完了,刚出毒海,又入鬼门关!早知道刚才应该留半桶碱水防身的!”小泉内心哀嚎,脑子里飞速运转,思考着是应该抱头蹲防还是直接躺平装死比较有尊严。
然而,就在宗主那缠绕着致命毒雾的手掌即将拍出的刹那——
“呃……噗——!”
一声极其不雅、仿佛憋了很久终于破功的声音响起。
不是放屁。
是宗主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脸色由猪肝色瞬间转为骇人的金纸色,然后脖子一伸,嘴巴一张,一道浓稠得如同墨汁、还散发着阵阵腥甜与恶臭交织气味的黑血,如同小型喷泉般狂喷而出!
这口血喷得那叫一个气势磅礴,覆盖面极广,离得近的两个倒霉守卫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那黑血沾上他们的衣物,立刻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冒出白烟,吓得两人哇哇乱叫,手忙脚乱地撕扯衣服,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宗主自己更是踉跄着倒退数步,“咚”一声撞在了一个半人高的药鼎上,将那药鼎撞得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他单手死死抠住胸口,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同瀑布般涔涔而下,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走了脊梁骨,蜷缩着,剧烈地颤抖起来。
“宗……宗主?!”守卫们彻底慌了神,想要上前搀扶,却又畏惧那喷溅的毒血和宗主周身再次变得紊乱、极具攻击性的毒功气场,只能围成一圈,手足无措。
小泉也愣住了,他眨了眨还有些酸涩的眼睛,看着刚才还威风凛凛、要打要杀的师叔祖,转眼间就成了这副风中残烛的模样。他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虽然立刻被那混合毒血和碱水的复杂气味呛得想打喷嚏),作为一名职业医者(自封的)的本能瞬间压过了之前的紧张和吐槽欲。
“咦?这血的颜色……黑中带紫,紫中泛绿,气味腥臭刺鼻却隐含焦苦……这是典型的积毒深重、五行逆乱、阴阳离决之象啊!”小泉摸着下巴,职业病犯了,开始现场分析病情,“看他这毒功路数,走的又是剑走偏锋、急功近利的邪道,常年炼毒试毒,体内不知道堆积了多少种乱七八糟的毒性,平时靠着功力强压,看似无恙,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炼制“千机散”这种级别的奇毒,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消耗和风险,必然引动了宗主体内沉寂的旧毒。而自己这个“意外”的成功解毒,更是给了宗主精神和生理上的双重巨大刺激!就像一根已经绷紧到极限的弦,被自己这桶碱水轻轻一弹——
“啪!”弦断了!反噬提前爆发,而且来势汹汹!
想通了关键,小泉看向宗主的眼神顿时充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