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挟着浓浓的煤烟味,缓缓地停靠在站台上。
月台上的人们立刻骚动起来,他们像是被惊扰的蜂群,纷纷躁动起来。有的人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焦急地张望着;有的人则把肩上的帆布包又用力地勒紧了一些,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更安心一些。
在斑驳的水泥柱子旁边,站着几个身穿蓝布工装的搬运工。他们双手抄在胸前,悠闲地候着,腰间的搪瓷缸子随着身体的晃动而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哐当——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车厢门被缓缓拉开。率先跳下火车的是一个戴着军帽的小伙子,他的帆布挎包上,那颗鲜艳的红五星在昏黄的路灯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的一颗孤独的星星。
紧接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小心翼翼地走下车厢,她的步伐有些蹒跚,怀中的孩子似乎还在熟睡。然后是一个扛着木箱的老汉,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努力保持着平衡,木箱在他的肩膀上显得有些沉重。
人们像沙丁鱼一样,从那扇狭窄的车门里挤出来,他们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喧嚣。
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在人群里搜寻,突然朝一个扎麻花辫的姑娘挥手。姑娘眼睛一亮,拎着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网兜小跑过来,辫梢的红绳随动作跳跃。两人隔着栏杆握住手,男人接过她手里的蓝布包袱,指腹摩挲着包角磨出的毛边。
扩音喇叭里传来女播音员那略带沙哑却依旧清晰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提醒着人们下一趟列车的发车时间。那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不远处,卖茶叶蛋的铁皮桶正冒着热气,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氤氲了那位穿着棉袄的大娘的半张脸。她站在桶前,熟练地翻动着锅里的茶叶蛋,偶尔抬起头来,看看周围的人群。
几个孩子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站台上追逐嬉戏着。他们的军绿色书包随着奔跑的节奏拍打着屁股,发出“啪啪”的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飞了站台上正在啄食瓜子壳的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迅速飞离了站台。
火车头的蒸汽在冷空气中凝成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缓缓地升腾、飘散。当雾气渐渐散去时,站台的灯光已经亮起,一片暖黄色的光芒洒在地面上,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人们的身影在站台的柱子间穿梭着,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不紧不慢。他们的脚步在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但很快,这些脚印就被新的脚步所覆盖,仿佛这里从来没有过任何人的痕迹。
远处传来了下一班列车的轰鸣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慢慢苏醒。它的到来,让原本有些嘈杂的站台变得更加喧闹起来。
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人群,林雪完全呆住了,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而我则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把自己的消息包裹从车厢里扔了出来,然后敏捷地爬上了车窗,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林雪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一系列操作,当她回过神来,看到周围乱糟糟的人群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落下了,于是她连忙大喊一声:“等等我!”她心急如焚,满脸焦虑地大声呼喊着,仿佛整个世界都能听到她的声音。紧接着,她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慌慌张张地抓起自己的包裹,手忙脚乱地试图模仿我的动作,往车窗攀爬。
然而,她毕竟只是一个娇柔脆弱的女子,尽管她使出了浑身解数,试了好几次,却始终未能成功爬上那高高的车窗。她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心中的焦急和无奈让她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伸了过来。原来是一位热心的大叔,他看到了她的困境,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将她一把拉上了车窗。她如释重负,终于成功地跳下了火车。
她气喘吁吁地追上我,满脸怒容地嗔怪道:“你怎么不等我一下呢?万一我上不来可怎么办啊!”我微微一笑,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