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盘子旁边,则放着一碟炒熟的瓜子,瓜子壳堆积如山,宛如一座小小的坟墓。
再看西边墙上,张贴着一张鲜艳夺目的《红灯记》年画。画中铁梅高举着一盏红色灯笼,身穿红色棉袄和绿色裤子,在微弱泛黄的油灯光芒映照下显得格外明亮耀眼。
这时,二大娘走过来,轻轻地将一个热气腾腾的豆包塞进我的手中。这个豆包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顿时感受到一股滚烫且粘稠的豆沙馅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差点烫伤嘴巴。
就在此时,隔壁的三大娘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她静静地坐在炕尾,专心致志地纳着鞋底,并自豪地说道:“俺家小虎子现在在县城里的一家工厂当学徒工呢,前些日子还特意寄回来一块漂亮的花布,说是要给俺做一件崭新的外套呢!”
与此同时,二大娘正在忙碌地处理刚刚从锅里捞出来的冻梨。她先用凉水浸泡这些冻梨,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坚硬如冰的梨子表皮逐渐变软,表面开始渗出细密的小水珠。看着眼前这一切,二大爷忍不住抚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感慨道:“你看看,这一年又这么过去了……以往每到过年的时候,咱们生产队都会宰杀生猪,然后按照人口数量平均分配猪肉。可今年不一样啦,听村里的支书讲,他打算再多杀一头猪,好让每家每户都能够买到一些鲜嫩可口的五花肉,用来炖煮美味的酸菜哟!”三大娘手中的针线活没有丝毫停顿,嘴里也不停地念叨着:“是啊!昨天我去代销点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婶买了一块鲜艳欲滴的红色布料呢。她说呀,这块布可是专门用来给她那个可爱的小女儿做一件崭新的棉袄哦。那块布真是漂亮极了,颜色鲜亮得仿佛能把人的眼睛都晃花啦......”
此时此刻,窗外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个不停,宛如鹅毛般飘落下来。而屋内的油灯芯则不时发出“噼啪”一声脆响,似乎也在附和着人们谈论的话题。就在这时,二大娘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糖水。我满心欢喜地接过碗,双手紧紧握住它,感受着那份温暖透过碗壁传递到指尖和掌心。然后,我慢慢地将脸凑近碗口,轻嗅着那股浓郁香甜的气息,整个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接下来,大家开始闲聊起生产队里的那些事儿。有人说起最近几天的工分分配情况;还有人提到某户人家养的母鸡竟然产下了一枚罕见的双黄蛋;更有甚者聊起了后屯老王家的儿子即将迎娶新娘的喜事......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好不热闹。而我,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倾听着这些家长里短,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
此刻,炕头上弥漫着腾腾的热气,像一层薄薄的雾气,轻轻地笼罩在每个人身上。这种感觉既温馨又舒适,仿佛一股暖流顺着后腰流淌进心底深处。就连平日里最爱捣蛋调皮的大黄狗,此时也安静地趴在炕沿边打着瞌睡,但它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却时不时地摆动一下,像是在向我们表示友好一般,轻轻拂过我的裤腿。
夜幕降临后,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知青院。匆匆忙忙吃完晚饭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进入梦乡。当太阳再次升起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突然之间,我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和那位婶子闲聊时听到的消息:原来,到了冬天,我们这些知青竟然还有机会去给生产队搓麻绳!而且每天都能挣到好几个工分呢!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于是,当晚返回知青院途中,我特意找到那位婶子,并与她约定好次日一同前往搓麻绳的地方。清晨时分,吃过早饭之后,我迫不及待地赶到了事先约好的婶子家中。稍作等待,我们俩便结伴而行,朝着大队部进发。
此刻,浓浓的年味依旧萦绕在空气中,尚未消散殆尽。然而,大队部门前那座简陋的土坯房中早已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只见一群婶子大娘们纷纷搬来了小巧玲珑的马扎凳,每个人怀中都紧紧揣着一团青灰色的麻线球。她们三五成群地围成一个个圆圈,双手如蝴蝶般上下翻飞,动作娴熟而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