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自投罗网的野鸡,最终没能变成当天晌午的小鸡炖蘑菇。
王淑芬刚把开水烧上,准备烫鸡毛,赵卫国却心里一动,拦住了她:“娘,先别炖。”
“咋了?”王淑芬拿着瓢,有些不解,“这现成的野味,不赶紧吃了,还留着下崽儿啊?”
赵卫国笑了笑,提起那只已经断了气的肥硕野鸡,掂量了一下:“娘,您看这鸡多肥。炖了也就吃一两顿。我寻思着,不如做成风干鸡,能存得住,往后啥时候想吃了,切点下来蒸着吃或者炒着吃,都行,风味还独特。”
“风干鸡?”王淑芬愣了一下,“那玩意儿费盐吧?还得看老天爷脸色,弄不好可就臭了。” 这年头,盐虽然不像前些年那么紧俏,但也是凭票供应,浪费了心疼。而且制作腊味、干货,确实需要经验和合适的天气。
“娘,您放心,盐我用得仔细,坏不了。”赵卫国信心满满。他前世在南方待过,见识过那边制作腊味的手艺,虽然东北气候不同,但原理相通,加上他重生后对食材处理似乎有种无师自通的领悟力。“这几天天儿好,干冷干冷的,北风溜溜的,正是风干东西的好时候。等过些天下大雪,湿气重,就不好弄了。”
王淑芬见儿子说得头头是道,又想到他这半年多来的变化,弄啥成啥,便也不再反对:“行,你主意正,你说咋弄就咋弄,娘给你打下手。”
说干就干。赵卫国让赵卫东去仓房里找来了一个小瓦盆,自己则去公社供销社,用副食本买了粗粒的海盐。这盐比细盐便宜,腌东西更合适。他还顺便买了点花椒和干辣椒,这东西家里不常备,但腌肉去腥增香少不了。
回到家里,他先在院里用干净的雪水把野鸡彻底清洗干净,特别是绒毛和内脏残留,处理得一丝不苟。然后,他将野鸡放在案板上,用厚背的菜刀刀背,仔细地将鸡的胸骨、腿骨等主要骨骼敲断,但保持鸡皮的完整。这样做是为了让鸡肉更容易入味,也便于后期风干时定型。
“卫国,你这敲骨头干啥?怪费劲的。”王淑芬在一旁看着,有些好奇。
“娘,这样腌的时候滋味能进去得更透,到时候风干了,肉也紧实,不柴。”赵卫国一边忙活一边解释。
处理完骨骼,他将野鸡内外都均匀地涂抹上粗海盐,重点在肉厚的地方,比如胸脯、大腿,反复揉搓。盐分能杀出水分,防腐,也是形成独特风味的基础。接着,他又将炒香后碾碎的花椒粒和掰开的干辣椒,细细地撒在鸡身内外,用手轻轻按摩,让香辛料的味道渗透进去。
整个过程中,黑豹一直安静地趴在院子角落里晒太阳,看着主人忙碌。它对那只被抹得满是盐和调料的野鸡似乎失去了兴趣,只是偶尔抬眼看看,然后又慵懒地闭上。它知道,那已经不是它能碰的“猎物”了。
将涂抹好盐和香料的野鸡放入瓦盆中,上面压上一块洗干净的大石头,这是为了进一步挤出鸡肉里的血水。赵卫国把瓦盆放在了仓房阴凉通风的地方。
“这就完事了?”王淑芬问。
“没呢,娘,得腌上两三天,中间还得翻翻身,让味道均匀。等血水出得差不多了,才能挂起来风干。”赵卫国解释道。
接下来的两天,赵卫国每天都会去仓房给野鸡翻个身,看看腌制的程度。瓦盆里果然渗出了不少淡红色的血水,鸡肉的颜色也变得更加深沉,花椒和辣椒的香气混合着盐的味道,已经隐隐渗透了进去。
第三天早上,赵卫国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将野鸡从瓦盆里提出来,用干净的布巾擦掉表面多余的水分和香料。然后,他找来了几根韧性好的麻绳,巧妙地捆住鸡脖子和鸡腿,将整只鸡撑开,形成一个舒展的姿势。
他选择了院子屋檐下最通风、又能避免阳光直射和雨雪的地方,将捆好的野鸡悬挂了起来。初冬干燥的北风吹过,带着寒意,吹动着野鸡的羽毛微微颤动。
“这就等着了?”王猛这天过来串门,看着屋檐下挂着的野鸡,好奇地围着转了两圈,“这得挂到啥时候?”
“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