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废弃木房的窗棂透着昏黄微光,檐下蛛网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公安们弓着腰,鞋底踩过碎石路无声无息,枪口瞄准了那扇斑驳的木门。
木门内,几个黑影正围坐在煤油灯旁打牌,地上散落着烟头和啃过的骨头。
其中一个络腮胡男人叼着烟,含糊道:“罗永那小子不会把我们供出来吧?我们还不跑?”
“供出来也找不到咱们啊!”
另一个瘦高个嗤笑一声,“就咱这地方没那么容易找到,等会我们把这批货卖了,就能跑了!”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破门声。
“行动!”
带队队长廖杰低喝一声,破门声骤然划破寂静,公安们如猛虎扑食般涌入。
屋内人影乱窜,刺鼻的霉味混着孩子的抽泣声扑面而来。
经过一番利落的制服,最后4名人贩子被反手按在地上,手铐“咔嚓”作响,挣扎间撞翻了墙角的破木板,露出里面蜷缩的妇女和孩子,最小的不过两三岁,脸上还挂着泪痕。
次日早晨,姜志国家的门就被轻轻叩响。
顾北泽离得近,他开的门。
他刚拉开门闩,就见廖杰公安穿着笔挺的警服站在门口,帽檐下的眉眼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却难掩亮色。
“廖公安,可是有消息了?”
顾北泽往前半步。
廖杰咧嘴一笑,眼角的细纹挤在一起,抬手抹了把额头:“是的勒!”
“进来说,喝口热茶。”
顾北泽侧身要让,廖杰却摆了摆手,声音压低了些,却透着斩钉截铁的力道:“不麻烦了,就跟你们说一下结果,人贩子的老巢端了!剩余那4个,一个没跑,全拿下了!”
他顿了顿,眼神沉了沉,“还救了不少妇女儿童,就是……”
有些孩子和女同志遭了罪,被他们糟蹋得够呛。
“这些畜生!就该直接枪毙!”
姜熙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她刚听见动静走到门边,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眼底翻着怒火。
廖杰点点头,语气凝重:“放心,重罪肯定逃不了,按情形看,吃枪子是跑不掉的。”
姜熙瑶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嘴角缓缓舒展开,眼底的戾气褪去些许,露出几分释然的笑意:“那才解气!”
“廖公安辛苦了,多亏了你们。”顾北泽敬了根烟给他。
“应该的!”廖杰接过烟,“消息送到,我还得回局里处理后续,先走了。”
“不送了啊,廖公安!”姜熙瑶笑着扬了扬手,终于给他个好脸色。
廖杰刚转身,苏青和姜志国就匆匆从里屋走出来,搓着手急问:“怎么样?怎么样了?”
“重罪难逃!”姜熙瑶扬声回答,语气里满是畅快。
两口子对视一眼,重重舒了口气,姜志国摸了把胸口:“那就好,那就好!这才解气!”
苏青也笑着点头:“真是多亏了公安同志,救了那么多苦命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沪市的街头满是顾北泽一家四口和苏青、姜志国的身影。
姜熙瑶牵着柚柚的小手,顾北泽牵着橙橙,跟着苏青穿梭在石库门的青砖小巷里。
看老虎灶冒着腾腾热气,听卖花姑娘的吴侬软语飘过弄堂,孩子们扒着百货商店的玻璃柜,对着里面花花绿绿的糖果和铁皮玩具眼睛发亮。
橙橙追着路边的小狗跑,柚柚则攥着姜熙瑶的衣角,好奇地打量着街上偶尔驶过的无轨电车,车铃“叮铃”作响,惊起檐下几只麻雀。
姜熙瑶还给远在老家的林秀花和顾建党一人买了一件棉袄和鞋子寄回去给他们。
顾北泽瞧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翻涌着别样的滋味。
比起老家的田垄与土坯房,沪市的百货大楼、外滩的欧式建筑,还有码头上往来的货轮,都让他开阔了眼界。
他也明白了自己在老家县城的那点买卖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