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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明明早已在林夕心中盘旋了千百遍,推演了无数次,但亲耳听到从他口中如此清晰、如此坦然地承认出来,还是像一道最终确认的、带着滚烫温度的印章,重重地、精准地敲在了她的心尖上,激起巨大的、震颤灵魂的回响。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胜利感、彻底安心感和难以抑制的澎湃喜悦的暖流,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几乎有些站不稳。
她看着他,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看着他镜片后那双终于不再试图隐藏任何情绪、坦然暴露着些许无奈、认命和……如释重负的眼睛,忽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灿烂,最后变成了抑制不住的、清脆而欢快的笑声,眼角甚至笑出了眼泪。她一边笑,一边指着那台还亮着屏幕、暴露了他所有“罪证”的平板:
“所以……陆景深医生,您平时就是在这里,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用做学术研究的态度和写医学论文的严谨,给我的漫画写那些又长又冷、挑刺挑得我头皮发麻的‘专业评审意见’的?”她的笑声里充满了揶揄和巨大的甜蜜,“您的时间真的很宝贵啊!一台心脏手术的时间,够您给我写十篇评论了吧?”
陆景深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的样子,脸上的窘迫和无奈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柔软而纵容的神情。他推了推眼镜,试图恢复一些往日的冷静自持,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笑”的弧度,虽然浅淡得如同冰雪初融时第一缕微不可见的涟漪。
“嗯。”他低声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和……彻底的认命,“是挺浪费时间的。”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更低沉了几分,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坦诚,“但……忍不住。”
“忍不住想挑刺?”林夕挑眉,故意歪曲他的意思,一步步走近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只发现了巨大秘密的、得意洋洋的小猫。
陆景深的目光与她交汇,深邃的眼底仿佛有温柔的漩涡在转动,要将她吸进去。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地、清晰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郑重,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不是。”
“是忍不住……想靠近。”他看着她,一字一句,仿佛在陈述一个严谨的、经过无数次验证的医学结论,却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情感,“你的画,你的世界……很亮,很吵,有时候还错得离谱,”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熟悉的、无奈的嫌弃,但眼神却温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在描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但……很有趣。很生动。是我生活中,从来没有过的东西。”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用最准确的词语来表达那复杂而陌生的情感,最终选择了最直接、也最笨拙的方式:“你就像……我那个枯燥、规整、一切都有流程和标准的世界里,突然闯进来的一颗小太阳。热量很高,有点刺眼,有时候甚至……有点吵,”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些许,“但……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温暖。想……看看光从哪里来。”
这番近乎告白的话,从一个素来惜字如金、冷漠严谨、仿佛所有情绪都被精密控制的冰山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真诚和巨大的、令人心悸的反差,杀伤力巨大。
林夕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她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最柔软而温暖的海浪轻轻包裹,温暖而悸动,酸涩而甜蜜。原来,在她像个侦探一样,努力寻找他冰山之下隐藏的秘密的同时,她自己也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那严密、理性、甚至有些冰冷的世界里,一个无法忽视的、温暖而耀眼的存在,一个让他忍不住偏离既定轨道、想要靠近的光源。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感,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勇气:“那么,陆景深医生,【Grayatter】先生,现在你的小太阳正式通知你——”
她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他白大褂的袖口(他回家后似乎习惯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