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脸上的画面。当时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调整了焦距和光线,拍下了这张构图堪称教科书般精准、却意外捕捉到了一丝温暖静谧感的照片。
他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沉难辨。然后,他做了一件自己都无法用逻辑完全解释的事情——他将这张照片设置为了私人手机的锁屏壁纸。做完这个动作后,他仿佛完成了一个非程序化指令,迅速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耳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热意,重新将注意力强行拉回到眼前的医学文献上。但那一整晚,他的阅读效率,比平时低了大约百分之十五。这个数据偏差,被他默默记录了下来,归类为“未知情感变量对认知功能的影响(待进一步研究)”。
这种双向的、细微的“戒断反应”和“反向渗透”,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以一种更加具体的方式显现出来。
林夕开始在她混乱的画室里,尝试进行一些小范围的“秩序化改革”。她买了一个多格笔筒,尝试将画笔按类型和粗细大致分类;她规定自己每天工作结束后,花五分钟时间将散落的主要画稿归拢到固定区域;她甚至会在叫外卖时,下意识地避开那些油污过重、包装难以处理的餐食。这些改变微不足道,甚至她自己都未必意识到,但周晓雯某天来访时,却惊讶地叫道:“夕夕!你这里居然能下脚了!是被陆医生同化了吗?”
林夕嘴硬:“这叫提高工作效率!跟他有什么关系!”
而陆景深那边,变化则更加隐蔽且充满“陆氏特色”。他更新了他的“紧急联系人快捷消息模板”,在原有的“手术中,勿扰,预计时长x小时”之后,增加了一个可选项:“若需非紧急事务留言,可附带一张……现状图片。”这个补充说明写得极其拗口且不自然,但他确实添加了。某天,他甚至在医院超市,下意识地拿起一包林夕常吃的、被他归类为“高钠高脂非健康食品”的薯片,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眉头紧锁地进行了长达三分钟的成分表阅读和营养学分析,最终……又放了回去。但这个过程本身,已经意味着某种壁垒的松动。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五的晚上。林夕交完一个急稿,感觉身体被掏空,只想瘫着。她给陆景深发消息:“稿子交啦,累瘫。今晚不想动了,叫外卖解决。”
陆景深很快回复,内容却出乎意料:“不建议高频次摄入外卖。营养成分不均衡,食品安全风险叠加。建议考虑替代方案。”
林夕撇撇嘴,回了个瘫倒的表情包:“那怎么办?饿死吗陆医生?”
几分钟后,陆景深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是一贯的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计划性:“我三十分钟后下班。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顺路采购食材,去你那里准备晚餐。预计烹饪加用餐时间九十分钟。饭后我需要返回医院进行夜间查房。此方案可兼顾营养摄入与你的休息需求。是否可行?”
林夕握着电话,愣住了。陆景深……要来她这个“一级污染区”做饭?那个对环境卫生要求达到手术室级别的男人?她几乎能想象出他戴着口罩和手套,如临大敌般在她厨房里进行“无菌操作”的画面。
“你……确定?”她迟疑地问,“我这里……可能达不到你的卫生标准哦。”
“基于风险可控原则,可以接受。”陆景深的回答冷静得像在评估一个手术方案,“我会自带必要的清洁消毒用品。你只需确保……通道畅通即可。”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林夕打开门,看到陆景深站在门外,一手提着一个印有高端超市LoGo的、分类清晰的购物袋(蔬菜、肉类、调味品分装),另一只手……居然提着一个小型急救箱大小的银色金属箱。
“这是什么?”林夕指着金属箱,有种不祥的预感。
“便携式消毒护理套装。”陆景深面不改色地解释,侧身进屋,动作熟练地换上他自带的拖鞋(!),然后开始了他的“作战准备”。
接下来的场景,让林夕大开眼界。陆景深没有立刻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