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瑶瑶清醒过来,姜九阴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你没事,是大哥救了你。”
瑶瑶喝完水,视线落在角落里的巨犬身上,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那熟悉的紫黑色皮毛,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小黑!”
半人高的巨犬听到呼唤,立刻摇着尾巴凑过来,庞大的身躯却在靠近浴桶时变得格外轻柔,用脑袋轻轻蹭着瑶瑶的手臂,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呼噜声。
瑶瑶摸着小黑新生的皮毛,感受着它体内蓬勃的生命力,终于破涕为笑。
这一笑,像是冰雪消融,让她原本苍白的小脸染上了红晕,竟透出几分娇憨的可爱。
“多谢…… 多谢两位哥哥姐姐。” 她这才想起救命之恩,挣扎着想要起身从浴桶中出来道谢,却被姜九阴按住。
“好好躺着养伤,别乱动。” 姜九阴温柔地帮她掖了掖浴桶边缘的布巾,“我去给你找身干净衣服。”
不消片刻,姜九阴拿进来一身干净的衣物,帮助小丫头穿戴起来。
“你叫瑶瑶对吧,这是你的东西吧?”姜九阴手里拿着一块玉牌说道。
姜古也随之看了过去,玉牌质地温润,却只余下半块,断裂处参差不齐,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残存的半块玉牌上,用古篆刻着一个 “心” 字,笔画苍劲,隐隐有灵光流转。
虽然只是一眼,但姜古这玉牌的材质绝非凡品。
瑶瑶看到玉牌,说道:“是的,姐姐这…… 这是娘留给我的。” 她伸手接过玉牌,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 “心” 字,“娘说,这东西很重要,让我一定要收好,不能给任何人看。”
“你娘还说过什么吗?” 姜古追问,“关于这玉牌的来历,或者你的身世?”
瑶瑶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低了下去:“我不知道…… 我记不清了。” 她顿了顿,努力回忆着,“从我记事起,就和娘住在黑石城西边的贫民窟里。娘说我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那你今年几岁?”
“大哥哥,我九岁了……”
“那你这九岁长得也太低了吧……”旁边的姜九阴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比同龄小孩低一个个头……”小丫头瑶瑶轻声细语回答着。
“那你娘是怎么死的?” 姜古的声音沉了沉。
提到母亲,瑶瑶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是矿监军…… 是矿监军的张队长!”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玉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半年前,张队长来收矿税,见娘长得好看,就想抢娘去做他的小妾。娘不从,他就…… 他就活活打死了娘!”
小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猛地抬起头,也是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獠牙毕露,眼中闪过一丝猩红。
姜古瞪了它一眼,小黑狗不由打了个哆嗦,不再吼叫,静悄悄的趴在地上。
“我躲在柴房的地窖里,亲眼看见的……” 瑶瑶哽咽着,肩膀剧烈地颤抖,“娘临死前,把这半块玉牌塞给我,让我快跑,永远不要回去……”
从那以后,她就带着小黑在黑石城流浪,靠给人带路、捡破烂为生,只有近几日才想着在城门口赚点钱财,结果又再次被那群青年差点打死。
而手腕上的勒痕,是一次被张队长的手下抓住时留下的,只是那次侥幸被自己逃脱。
“这群畜生!” 姜九阴听得也是愤怒不已。
姜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瑶瑶那双含着泪却透着倔强的眼睛,不由又想到了前身及众小在乞骸巷的生活,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刺痛了。
姜九阴悄悄拉了拉姜古的衣袖,眼神里带着恳求。
她从小就心软,见不得这样的惨事,更何况瑶瑶还这么小,经历的苦难却一点不比他们少。
“大哥……” 她轻声开口,“要不,我们带上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