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盘被忘川真人的问题问得一怔,随即有些尴尬。
他方才凝视画作半个时辰,眼中所见始终是一片朦胧的淡金色光晕,连完整轮廓都未能看清,更别提从中窥探出什么门道。
那股霸道的气息如同无形屏障,每当他试图凝神细察,便会被反弹回来,眼前阵阵眩晕,仿佛在触碰某种远超自身境界的存在。
如果刚刚使用重瞳去探查此画,也许能看出什么,但此刻的姜盘是完全未探查到分毫。
“师尊,弟子…… 弟子未能看出什么。” 姜盘如实答道。
“此画气息太过强横,弟子目光刚触及画纸,便被一股无形之力阻隔,只能隐约瞥见些许模糊线条,连是山峦轮廓还是奇异符文都无法分辨。”
忘川真人闻言,非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指了指案几旁的梨花木凳:“坐吧,倒也怪不得你。此乃‘画道’之术,与你平日接触的功法、符箓截然不同。”
“你如今修为尚在藏神境,神魂还未达到窥探天地本源的境界,看不清也是寻常。”
姜盘依言坐下,他知道自己的师尊精通丹道、符道,却从未听闻师尊还懂 “画道”。
更让他震撼的是,这画作竟能散发出压制自身灵气的气息,这般玄妙手段,此前属实没有过接触。
“师尊,这就是琴棋书画四道中的画之一道?” 姜盘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忘川真人闻言,指尖轻轻摩挲着案几上的莹白玉笔,眼底泛起一抹悠远的笑意:“不错,正是琴棋书画四道中的画道。”
“只是世人多将这四道当作寻常技艺,却不知在修行者手中,它们皆能成为窥探天地、辅助修行的法门。”
姜盘身子微微前倾,听得愈发专注。这琴棋书画他是有所耳闻,但从未接触过。
而修行此道之人多是一些皇朝、书院的修士。
而师尊的这次展示则是他第一次遇见此道。
“你且听为师细说。” 忘川真人端起案几旁的青瓷茶杯,浅啜一口清茶,缓缓道来,“先说这琴道,非寻常抚琴奏乐那般简单。”
“修行者以灵力为弦、神魂为引,弹奏的曲目可引动天地灵气 —— 有的琴音能安抚神魂、辅助打坐,有的能凝聚音波、伤敌于无形,更有高深者可借琴音沟通天地,引来风雷相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