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回去。”
b-o4的电子音突然挣脱电流杂音,清晰了一瞬,像用尽所有能量。
残影的电子眼蓝光闪得越来越快,像在努力聚焦,机械手指颤巍巍抬起,想碰白鸢的鞋尖,指尖却径直穿过空气,什么也没碰到。
白鸢身体猛地一僵,指节因攥紧剪刀泛出白色。
三天前的画面翻涌上来,巡逻队的三能量弹射向她时,b-o4没半分犹豫,用机械躯体挡在她面前。
能量弹击中的瞬间,火花炸开,b-o4的机械臂当场断裂,滚烫零件溅到她脸上。
她抱着b-o4受损的躯体,看电子眼一点点变暗,听着断断续续的电子音:
“保护…白鸢…完成…任务…”
而b-o4胸前的记者证,就是那场爆炸里烧融的,当时塑料粘在机械躯体上,她费了好久才取下半块残片。
“阿哲还在等我…”
白鸢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的哽咽。
儿子小名叫阿哲,去年视频里,阿哲举着蜡笔画冲她笑,画上扎马尾的女人手里攥着糖,旁边写着“妈妈”
。
当时阿哲说:“妈妈,我七岁生日,你一定要带糖回来呀。”
现在她口袋里还装着颗水果糖,是三天前从补给站偷拿的,糖纸已被攥得皱成一团。
沈观收回目光,深吸口气,继续往能源炉方向挪。
穿过扭曲通道时,靴底踩碎几片带字的合金碎屑,是穹顶掉落的文件残片,边缘还凝着焦黑的炭痕。
他弯腰捡起最大的一片,“3o2矿道”
的“2”
字沾着焦黑,旁边隐约能辨“检查报告”
,后面的内容却被烧得模糊。
通道尽头,能源炉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让他浑身冒汗。
二十米直径的能源炉像块烧透的赤铁饼,外层合金板已烧得通红,布满裂纹,不时有细小的业炁火星从缝里窜出,落在地上“滋滋”
响。
沈观的目光锁在炉壁上爬满的yf-o9机械蜈蚣上。
这些机械蜈蚣通体深灰,甲壳布满细纹,像极了矿道里的真蜈蚣。
甲壳上的编号多被刮得模糊,唯有关节处“清理批次o3”
的小字清晰可辨,沈观瞳孔骤缩,三年前3o2矿难后,第一批进矿道的“清理机械”
,就是这个批次的yf-o9。
当时塔主对外说3o2矿道是“自然灾害坍塌”
,派yf-o9“清理废墟”
,可实际上,这些机械的真正任务是销毁证据,掩盖矿难真相。
此刻,机械蜈蚣正疯狂啃噬自己的尾巴,甲壳在啃咬中破裂,流出淡蓝色液体。
液体滴在地面,竟洇出一行行细小的字迹,像有生命般蠕动。
沈观蹲下身,小心地伸指尖碰了碰,瞬间被烫得缩回手,指尖传来灼烧感。
他低头看掌心,“3o2矿道,17人未救出”
的墨蓝色字迹烙在掌心,灼痛钻心。
再凑近看地上的液体,旁边还有行更浅的字,得仔细辨才看清:
“yf-o9批次,偷换承重零件,供应商是塔主的亲侄子”
。
沈观的拳头瞬间攥紧,指节泛白,原来这些“清理”
矿难现场的机械,本就是偷工减料的残次品。
他想起三年前矿难时,有矿工说“机械蜈蚣的爪子掉了”
“爬不动了”
,当时以为是坍塌砸坏的,现在才懂,这些机械从一开始就不合格。
就像那场矿难,根本不是“自然灾害”
,是塔主为省成本,偷换了矿道的承重零件,最终导致坍塌,却把一切粉饰成意外。
沈观深吸口气,压下掌心的灼痛。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能源炉里藏着3o2矿难的真相,他必须打开炉壁,让被掩盖的声音重见天日。
他舌尖抵住上颚,左手死死按在炉壁的高温合金上,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