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微蠕动,舌尖处有个小小的金属片,是yf-o9芯片。
他用指甲抠掉芯片表面的粘液,露出背面的激光微码:“阎浮亲签?备用端口17-o9-3oo”
。
看到“17-o9-3oo”
这个时间戳时,沈观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青衡矿窟塌方当日的精确时间,他还记得那天,矿窟里的警报声、石块坠落的声音、还有兄弟们的呼喊声,像潮水一样涌进脑海。
他攥着芯片的手指微微抖,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沈观深吸一口气,把芯片插进孽镜碎片的边缘。
镜片立刻像电脑开机一样,出“嘀”
的一声轻响,冷白色的光在镜片上闪烁,接着,b-o4的残影慢慢浮现出来。
残影很模糊,只能看到他穿着工装的轮廓,脸上带着惯有的不羁笑容:“老子就知道你能找到这个,留了后门给你。
塔主真身坐标,地下13米,快去拆了他的狗舌头,别让老子失望。”
残影只停留了三秒,就像烟一样散了。
镜片上多了一道新的裂痕,裂痕里闪着微弱的光,像一把给未来留的钥匙。
沈观盯着裂痕看了几秒,把孽镜碎片放进贴胸的口袋里。
那里还藏着拔舌契,能感受到碎片的冷意与契印的温度,一冷一热,像在提醒他接下来的路。
o1:15,沈观冲出酒店大门时,身后的整栋楼突然出“呃”
的低吟,那声音沉闷又痛苦,像被拔掉舌头的巨兽终于支撑不住,开始慢慢倒下。
墙体“咔嚓”
作响,砖石“哗啦啦”
往下滚,烟尘弥漫在夜空里,把暗红的火光衬得更亮。
远处,辩论舞台的聚光灯突然同时亮起,血色的光线笔直地指向天空,像一根指向12点的血色时针。
光线里的尘埃清晰可见,在空气里慢慢浮动,像是在倒计时。
沈观把蛇舌芯片塞进贴胸口袋,指尖碰到口袋里的孽镜碎片,又想起b-o4的残影,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
他抬头,看见对面的断墙上站着一个黑影。
是白鸢。
白鸢的黑色外套上沾满了灰屑,头也乱了,几缕碎贴在额头上,手里的剪刀刃口卷了一截,显然是刚才打斗时弄的。
但她的眼神依旧明亮,看到沈观时,嘴角还勾起一抹笑:“资料到手了?”
沈观点点头,举起手里的孽镜碎片,让她看到镜片上的裂痕。
白鸢笑了笑,抬手把卷刃的剪刀往身边的断墙上一插。
“咚”
的一声,剪刀深深插进墙体,刀身还在不停震颤,出“嗡嗡”
的金属余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废墟里传得很远。
“那就好,”
她说,语气里带着几分狠劲,“那就去拆了他的舌头,让他再也没法骗人。”
废墟的尽头,一辆银灰色的广播车缓缓驶过,车身上印着“税务官”
三个字,黑色的喇叭挂在车顶,正重复着机械的男中音:“距辩论开始,还有1o小时42分33秒,请双方选手保持沉默,任何提前开口者,视为弃权。”
沉默像一块冰冷的冰,压在幽都的上空。
空气里的寒意更浓了,沈观呼出的气都凝成了白雾。
他低头看了眼左手背的拔舌契印。
契印突然开始烫,那温度从手背蔓延到手臂,像一团燃烧的火,又像一声无声的咆哮,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舌战。
白鸢从断墙上跳下来,走到沈观身边。
两人并肩站在废墟里,望着远处血色的聚光灯,谁都没有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1o个小时,不会平静。
而那场辩论,将会是一场比刚才更凶险的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