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她握住剪刀的瞬间,另一半藏在风衣内袋里的剪刀刃突然烫,像有生命般自动滑出来,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飞向她的手心。
“咔嗒”
一声,两截刃身完美扣合,随即通体震颤,刃口飞延展锋利,柄部缠上浓稠的黑色业炁,最终化作半人高的“断流剪”
,寒光凛冽。
剪柄上慢慢浮现出一行银色的小字,像是用月光写的,清辉流转:“剪断业炁主阀,即可停机。”
白鸢握紧剪柄,指腹摩挲着那些小字,抬头看向炉心,那里正源源不断地涌出业炁,黑色的雾气几乎遮住整个炉口,连灯光都透不进去。
沈观刚要上前,突然听到炉心深处传来“哗啦啦”
的锁链声,沉得像拖着重物。
他眯起眼,透过黑色业炁往里看,只见那条在第二十六章被剪成十七段的“幽都永生”
锁链,竟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黑色业炁如银线般缠裹断裂的链节,每拼接好一段,就出“叮”
的脆响,像在缝合破碎的亡灵。
很快,锁链重新拉直,像一条黑色的脊柱贯穿整个炉心,链节上长出密密麻麻的细小倒刺,倒刺泛着冷光,尖端还沾着暗红色的血珠,像刚舔过肉。
突然,倒刺开始震动,传出长舌公临终前的录音,声音沙哑如砂纸磨骨,在通道里盘旋回荡:“我即真理,我即永恒!”
锁链在空中盘旋一圈,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能源炉护在中间。
白鸢尝试用断流剪靠近,刚碰到锁链,就被一股巨力弹开,剪刃上迸出一串火花,灼得她指尖麻。
沈观的左手背突然灼热起来,那里的契印开始光,红色纹路如活物藤蔓般顺着手腕蔓延,灼热感透过皮肤往骨血里钻,那是言灵即将暴走的征兆。
“人声——共振!”
沈观低喝一声,言灵随声外放,声音裹着胸腔的震颤,在通道里嗡嗡扩散,像闷雷滚过。
他快步走到b-o4的金属脸前,将左手按在上面,掌心的契印与金属脸的电路瞬间对接,他的心跳声被放大了无数倍,在空间里震荡。
17h——这个频率与当年矿难时的地震波完全同步,是刻在两人骨血里的数字。
共振波如潮水撞向锁链,紧绷的链节瞬间震颤,倒刺噼里啪啦断裂,落在地上碎成黑末。
锁链出一阵尖锐的声音,像婴儿的啼哭,又混着系统错误的电子杂音,刺耳得让人耳膜疼。
白鸢抓住机会,双脚蹬地,如离弦之箭冲破锁链屏障,断流剪张至最大角度,寒光直逼炉心中央的“业炁主阀”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盖过所有杂音,主阀被剪成两半,黑色的业炁像失控的石油井喷,瞬间溅满白鸢的全身,将她的风衣染成深黑。
她踉跄了一下,却没松手,紧紧握着断流剪,回头看向沈观,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底映着漫天业炁,亮得惊人。
能源炉失去主阀后,瞬间进入“失控补偿”
模式,炉壁开始剧烈震动,碎石从顶部往下掉。
倒计时牌上的数字猛地跳转,从【oo:o8:oo】直坠【oo:o3:oo】,红色光粒疯狂闪烁,像在太阳穴上敲着催命鼓。
炉壁上裂开一道道龟裂的缝隙,缝隙里透出刺眼的白光,每隔几秒就闪烁一次,像即将爆的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b-o4的金属脸开始扭曲变形,电路火花噼里啪啦溅落,声音劈里啪啦断成碎片,带着系统崩溃的杂音:“3分钟后,缄默塔将向内塌缩,半径1公里内,将形成‘静音绝对领域’,所有声音都会被吞噬,请立即撤离。”
沈观冲过去,一把拉过白鸢的手,快步往通道口跑:“走!”
白鸢点点头,将断流剪扛在肩上,跟着他往前冲。
两人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响,却被越来越近的震动声盖过,能源炉的“心跳”
变得越来越快,像在倒计时,每一次搏动都让岩壁颤得更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