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
我低骂一声,手指已经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起来,比大脑反应快了不止一拍。
指节敲得键盘烫,屏幕上的代码飞滚动,残影在我眼前晃成一片。
我突然想起刚才在骨髓井里跟白鸢对峙时的念头,命运这玩意儿,原来只是系统刷新间隙里那眨眼都抓不住的瞬间偏差。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狂喜就像潮水般淹没了我,差点让我笑出声。
可潮水退去后,剩下的是刺骨的愤怒,攥得我心脏疼。
我狠狠捶了下键盘,一个键帽“弹”
起来又落下,出清脆的声响:“如果犯罪可以量化,那正义也行。”
这句话说得又轻又狠,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屏幕里那个冰冷的算法宣战,你能算人命,我就能算你怎么死。
身后突然传来“砰”
的一声巨响,接着是白鸢的闷哼。
我心里一紧,刚要回头就听见她喊:“别他妈分心!
还有两分钟!”
声音带着喘息,却没带痛意,应该只是被撞了下。
我咬咬牙,把注意力重新拽回屏幕,指尖更快地敲击,得在她撑不住前搞定。
就在这时,中央的黑盒突然出红光,表面的∞符号猛地停住,像被掐住了脖子。
一道激光从黑盒顶端射出来,打在对面墙面上,投出几行鲜红的字,字体边缘还在微微跳动,像用血写的一样,看得人眼仁疼。
我盯着那些字,瞳孔骤缩,手指停在键盘上。
里面写的哪里是什么姻缘权重规则,分明是牲口市场的估价单!
看脸、看能不能生、还有人打赏的热度,这三项里,打赏的分量竟然最重,简直是明晃晃地说“有钱就是爷”
。
有钱就能把歪瓜裂枣捧成“天价新娘”
,没钱就算差一点,也得被拖去剪红线。
下面还补了几行注释,每一行都透着杀人不见血的狠:
分值不够就得流拍,直接拖去剪刀刃口“清掉”
有人打赏就能实时涨分,多少全看掏钱的乐意
系统十来分钟就会刷新一次分值,刷新时能钻个转瞬即逝的空子
“看能不能生?”
我嗤笑一声,指尖划过键盘调出后台数据,鼠标箭头在密密麻麻的档案里乱晃。
随便点开一个标着“流拍者”
的文件夹,第一个弹出来的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照片里梳着双马尾,眼睛亮得像星星。
档案里写着她模样周正,就因为没人打赏,明明离“安全线”
就差一丁点儿,最后还是被标了“执行完毕”
。
旁边附了张现场照,女孩的脸已经被血糊住,看不清模样,手里却还攥着半块喜糖,估计是被拖走前藏的。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节白,指甲嵌进掌心都没感觉。
原来所谓的“标准”
根本是笑话,只要没人给钱,再无辜的人都得死;只要钱给够,再不堪的货色都能当宝贝。
“这不是算法,是屠杀许可证。”
我咬着牙,指尖在键盘上敲得更快,键盘都开始烫,“今天我就撕了这许可证。”
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骨锯撕裂金属的声音,白鸢大喊:“还有一分钟!
追兵要冲进来了!”
我扫了眼墙面的红点,已经从深红变成橘色,闪得越来越急。
深吸一口气,摸向腰间的孽镜,该干活了。
墙面的红点开始闪得厉害,橘色里透着点红,像烧到末尾的烟头,快刷新了,也就剩一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摸出孽镜,镜片边缘锋利得像刀片,我用它狠狠割破右手食指,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在键盘上,“嗒”
一声晕开。
“得罪了。”
我对着孽镜低声说了句,把血抹在镜片的断面上。
镜片像活过来似的,瞬间出暗红色的光,血珠渗进镜片纹路里,沿着那些古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