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春闺塔待过的姐妹,她们的红线不能被影响。”
血字落下,流光立刻分出细小的分支,像触角般缠上那些标记着“亲情”
的隐线,泛出柔和的暖光。
白鸢看着他补写的背影,指尖的剪刀停顿了一下。
她看见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知道那是痛到极致的反应,却没再开口劝阻。
有些债,总要自己还;有些守护,总要拼尽全力。
白鸢没再说话,只是抬脚上前一步。
她穿着简单的白裙,裙摆扫过地上的血珠,留下淡淡的痕迹。
突然,她抬手扯开领口的布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沈观的笔顿住了,下意识地回头,然后猛地愣住。
白鸢的胸腔里没有鲜活的心脏,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泛着冷光的机械核心,银灰色的金属外壳上刻着复杂的齿轮纹路,咬合处还嵌着上一世的血锈,呈暗沉的褐色。
核心每转动一圈,都出细微的“咔嗒”
声,像是生命在倒计时。
那是她被“回收”
后,系统强行替换的部件,也是她最脆弱的要害,只要核心受损,她的存在就会像数据碎片一样消散。
“最后一笔,写在这里。”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却坦然地将自己的致命之处暴露在他面前。
晚风从井口吹进来,掀起她的丝,露出颈间淡淡的疤痕,那是前世红线勒出的印记。
沈观的呼吸猛地一滞,掌心的痛突然变得尖锐,像有把刀在往肉里剜。
他看着那枚毫无温度的机械核心,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前世的画面,他握着朱笔,在“婚配契”
上落下名字,白鸢的机械核心突然出尖锐的警报声,红光闪烁,而她眼里的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指尖的血珠滴在齿轮上,瞬间渗进缝隙,出“滋滋”
的消融声。
“你不怕我……”
他想问“不怕我害你吗”
,想问“不怕我重蹈覆辙吗”
,可话到嘴边,却只剩破碎的几个字。
“怕你,就不会站在这里。”
白鸢打断他,抬眼望进他的眸子里。
她的眼神很亮,像淬了光的刀,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那里有未散的痛楚,有对过往的芥蒂,更有她熟悉的执着,那是判官落笔时的坚定,是此刻他护着姐妹的决绝。
“判官的笔能判人生死,”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却更清晰,“现在你的血,能写活希望。”
沈观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怀疑,只有全然的信任。
他突然想起初见时,她举着剪刀对着他的喉咙,眼里满是警惕;想起记忆回廊里,她看着前世画面时的冰冷;想起刚才她提醒他权重的紧张。
这些碎片在脑海里交织,最终凝成两个字:值得。
他不再犹豫,握着碎片的手稳如磐石,甚至比写主文时更坚定。
鲜血顺着碎片往下淌,在机械核心的正中央落下,他借着血的濡湿,将最后一个“由”
字的收笔重重落下。
血字刚成,机械核心突然出尖锐的蜂鸣,赤红的光顺着齿轮纹路迅蔓延,像给冰冷的金属注入了脉搏,原本暗沉的血锈竟在红光中渐渐变淡,齿轮转动的声音也变得轻快了些。
白鸢闷哼一声,身体微微晃了晃,机械核心的震动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像被搅乱了,疼得她指尖白。
但她没后退,反而上前一步,伸手按住沈观的手腕。
她的指尖带着机械的凉意,却很稳,按住伤口的力度恰到好处。
“redfity,”
她看着那些顺着红线蔓延的红光,轻声说,“这个名字不错。”
沈观看着她指尖沾染的自己的血,那抹红在她苍白的指尖格外刺眼,却又莫名和谐。
他突然笑了,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