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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这个吗?”
他把结递给我,“上次在地狱十三层,你用丝帮我挡攻击,这次换我。”
指尖摸过结的粗糙,这是我们之前的羁绊,像根细丝,却没断。
“你想怎么做?”
他没答,伸手轻轻覆在我的齿轮上。
他的手很暖,让齿轮转得慢了点:“我想把结嵌进去。”
声音很轻,却像定海神针:“从今往后,你的心跳有我的一半,开十八层,毁律法原型,我们一起。”
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犹豫,只有坚定。
千年前的恐惧还在,可这次,有人握着我的手说“一起”
。
我点点头,声音有点抖:“好。”
沈观小心翼翼地把结嵌进齿轮缺口。
“咔哒”
一声轻响,金色的光从齿轮缝里漏出来,把银木林都照亮了。
“这是……”
沈观盯着光,眼睛瞪圆。
我能感觉到齿轮里流进暖流,不是冷意,是真的暖:“是判官血脉的力量。”
声音有点激动,“小时候母亲说,我们家的血脉是律法实体化的钥匙,我心脏的齿纹,是全球唯一的判官指纹,只有它能启动原型,能开十八层。”
沈观恍然大悟:“所以千年前他们挖你的心,是为了这把钥匙?”
“对。”
我点头,“律法原型是地狱算法的母本,有它就能控所有规则。
嵌进我身体,是因为我的血脉能维持它,还怕别人抢。”
“毁了它,地狱会怎么样?”
他的手指还覆在齿轮上,很轻。
“强制律法会失效。”
我声音很坚定,“到时候规则是‘自愿’,想守就留,不想就走。
再也没人因为偷馒头进十三层,再也没人因为‘怜悯’被定罪。”
“那空白十八层……”
“是给人间的机会。”
我看头顶合拢的剪刀星,“千年前判官就知道强制律法不长久,留了十八层让人类自己定规则。
现在里面全是问号,要我们开,要人类填第一条。”
沈观握紧我的手,手很暖:“那现在就去开?”
“还不行。”
我从衬衫内袋摸出张泛黄的纸,边缘磨破了,上面用红笔写着小字,“开十八层要判官权限,我只有一半,千年前他们把权限分成两半,一半在我心脏,一半在这张残页上。”
他接过去仔细看:“这残页能干嘛?”
“暂停任何律法3秒。”
我咬了咬唇,说清代价,“但用一次,我心脏停跳1秒……而且,代价会共享给你。”
沈观抬头看我,没犹豫,把残页递回来:“没关系,3秒够脱身了。
停跳1秒而已,我们一起扛。”
把残页贴身放好,胸口的齿轮转得很稳,结嵌在缺口里,没松。
我们的羁绊,早从细丝,变成了扣在一起的齿轮。
风带了点暖意,日出要来了。
剪刀星只剩道淡银痕,快消失了。
看着沈观的眼睛,我知道,该说全所有事了。
抬手解开衬衫第二颗扣子,白衬衫很薄,风一吹贴在身上。
慢慢拉开衣襟,机械心脏露出来,齿轮转着,结嵌在缺口里,金光漏出来,照得皮肤亮。
判官徽很清,天秤断杆,锯子沾血。
“沈观。”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哑却坚定,“我不是罪人,我是千年前最后一任合法判官,白鸢。”
他眼睛里没有惊讶,只有认真,点头:“我知道。”
我愣了:“你知道?”
“查过千年前的卷宗。”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面说最后一任判官叫白鸢,因‘怜悯’罪被处决,可没人知道尸体去哪了。
看到你心脏时,我就猜到是你了。”
突然就笑了,眼泪却掉下来。
千年来,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