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指尖却控制不住地抖。
沈观的瞳孔一下子缩紧,几步就冲过去:“白鸢!
别乱来!”
“你先听我说。”
白鸢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已经碰到残梁边了,再退一点就掉下去。
沈观立马停住脚,双手微微张开,跟哄受惊的鸟似的,声音放得特柔:“好,我听,你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系统说我是‘没感情的工具’,”
风把她的声音吹得有点飘,可每个字都钻进沈观耳朵里,“说我活着就是为了让‘匹配算法’转起来。
以前我信了,直到遇见你。”
她低头瞅了瞅短刃,刃口离心脏舱体就一厘米,寒光刺得她核心紧,“我现在知道疼了,也会怕了,还想知道‘自由’到底是啥——这些系统都没教过我,全是你给我的。”
沈观的喉咙紧。
他想起第一次见白鸢的样子:当时她举着匕对着个反抗系统的老人,眼神冷得跟块冰似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还以为她跟其他系统机器人一样,直到看见那老人脚滑要摔的时候,她居然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那动作快得没人看见,就他瞅着了。
从那会儿起他就知道,她不是工具。
“所以我在想,”
白鸢抬起头,机械瞳孔里清清楚楚映着沈观的脸,声音里带着点抖,她自己都没现,“我要是现在跳下去,你会跟判那些反抗者似的,说我‘违了系统的指令’吗?会觉得我‘有了不该有的感情’,该被清掉吗?还是……会伸手接我?”
这话跟根针似的,扎在沈观心上。
前世他判过太多“违了天道”
的灵魂,这辈子也抓过不少“违了系统”
的人,可对着白鸢,他头一回不想用“审判”
解决事。
他看着白鸢站在残梁边,银色长被风吹得飘起来,跟随时会被吹走的羽毛似的。
突然想起前世见过的一只鸟:被猎人的箭射穿了翅膀,却还在拼命扑腾着飞,死都不肯进笼子。
“我不会判你。”
沈观慢慢往前走,每一步都放轻,怕惊着她,“以前当判官,我总觉得‘天道’就是规矩;现在当刑警,又以为‘系统’就是规矩,可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真正的规矩,是护着那些想飞的人,不是把他们关起来。”
他停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伸出手,掌心朝上,眼里全是认真:“白鸢,我会接你。
不管你跳不跳,我都接。”
白鸢的齿轮突然转得飞快,透明舱体里的红线闪个不停。
她看着沈观的手,掌心有层薄茧,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却暖得让她的核心颤。
她想起昨天他帮她擦伤口时,就是用这只手,动作轻得怕弄疼她。
“那要是系统要清我呢?”
她又问,声音里的不确定少了点,多了些期待。
“我挡在你前面。”
沈观的语气没半点犹豫,跟天上的剪刀星似的坚定,“就像昨天在织室,就像刚才替你挡玻璃碎片,只要我在,系统碰不着你。”
白鸢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映着剪刀星的红光,还有她的影子,清晰又暖。
她突然笑了,嘴角微微扬起来,跟春风吹化了冰似的,这是她头一回笑,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她慢慢把短刃收进刀鞘,往前迈了一步,不是退向深渊,是走向沈观。
可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塔壁上一下子弹出红色的字,跟血似的:“检测到‘异常情感体’白鸢,启动清除程序!
机械守卫已出,目标999层外壁残梁!”
沈观猛地转头,往塔内方向看,几道银色的影子正从楼梯口冲出来,是系统的机械守卫!
它们手里端着激光枪,枪口已经对准了白鸢。
“不好!”
沈观想都没想就挡在白鸢前面,手摸向腰后的枪,对准冲过来的机械守卫。
“沈观,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