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螺旋阶梯像缠在树腔里的血蛇,每级看台的木板都浸透暗红,一摸就粘手,像吸饱了童魂的血。
最上层栏杆串满乌木算盘珠,每颗都刻着细如蚊足的“亲”
字,旧痕叠新痕,有的还嵌着褐色血斑。
风灌进来时,珠串“咔哒”
响,混着细碎的呜咽,仔细听,竟是小孩的抽泣!
正中央悬着颗十米大的透明树脂心脏,999条红导管像血管绷直,红光一蹦一跳,管里蜷缩的童魂清晰可见,像被封在琥珀里的飞虫,一动不敢动!
沈观按住左眼角的镇痛叶,叶片的凉根本压不住孽镜的烫。
他扫了眼三层看台,栏杆珠被摸得亮,竟映出他的脸,口罩上“报税员”
三个字被汗晕开,左眼阴影里,一丝血线正往下渗!
白鸢走在左边,纸板裹着的刀锯肢贴紧身子,伪装成的扫描仪上,“税务稽查”
四个字被衣角蹭掉一半,露着锯齿尖。
阿蛮的手提箱贴在腿边,箱缝漏出硫磺味,里面的地狱犬正喘气,爪子把箱底抓得“沙沙”
响。
红光从导管底往上爬,慢得像舔人的火舌!
沈观的影子被拉成两米长,投在树壁上,影子的左眼处,一团黑纹跟着呼吸蠕动,那是孽镜没遮住的部分!
白鸢的影子更怪,纸板扫描仪像只畸形虫,六条“腿”
全是露在外的锯齿。
供应商的影子挤成一团,有人举着小本,笔尖在红光里划白痕,记的竟是“童魂收益率”
!
更渗人的是个穿锦缎的供应商,影子里拖个小小的轮廓:是个被绳子拴在手腕的孩子,影子淡得像一吹就散,仿佛下秒就会被红光抽成烟!
三人混在供应商堆里往上走,台阶缝里的细铜管“叮”
响,每踩一步,都像在“报数”
!
沈观数到第18步,左眼突然烧得厉害,刚摸了摸汗湿的口罩,白鸢突然肘击他:“看前面!”
三层入口站着两个黑制服守卫,手里举着“童魂资质检测仪”
,绿光扫过谁的胸口,谁才能过!
“别慌。”
沈观压低声音,把镇痛叶按得更紧。
轮到他时,绿光扫过口罩,仪器顿了顿,跳出行字:【报税员?沈】!
(是他用青衡旧代码改的假数据)
守卫瞥了眼,挥手放行。
白鸢跟上,仪器扫到纸板扫描仪,跳【税务设备?未激活】。
守卫皱眉刚要查,旁边突然炸响算盘声:“我上次投3个童魂,换9年寿!
这收益率比放高利贷还赚!”
守卫的注意力被勾走,白鸢趁机溜进去。
阿蛮最后上,手提箱被扫出【样品?易碎】。
她突然把箱子往守卫面前一递,声音甜得腻:“这是给胤三房大人的样品,摔了,你赔得起?”
守卫被噎得脸青,翻个白眼:“赶紧滚!”
三层看台地面突然裂开,玻璃升降台“吱呀”
升上来,台边的银锁链挂着铜铃,一动就响,声音像掐住的婴儿哭!
第一个出来的是胤长房:3oo岁的人,背驼得快贴地,龙骨拐一拄就响,拐头的铜婴儿像突然哭了,不是脆响,是干巴巴的,像玩具没电还被按!
沈观盯着拐头,后背一凉:这材质,和青衡实验室的“骨殖提取器”
一模一样!
接着是胤二房:穿件“公章披风”
,走一步就掉个公章,“啪”
地盖在看台上。
红印渗进木板,慢慢变成个图案,大人的手攥着小孩的手,指头像铁丝,把小孩的手勒得变了形!
有个供应商不小心踩了红印,胤二房突然回头,眼神像冰锥:“踩坏亲情税印,罚3个童魂!”
那供应商脸瞬间惨白,跪地上擦,可红印越擦越黑,竟渗出血来!
最后是胤三房:白礼服上绣着金线税率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