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道道白痕。
血雾裹着铁锈和焦糊的味道,在她身前弥漫开来,把她整个人都罩在里面,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绷直的身影。
突然,一道冰冷的电子音从虚空中响起,没有任何感情,像在念报告:
「检测到高能雷击,木质神经替换率即将突破临界值499,是否终止替换程序?」
这声音像一盆冷水,浇在沸腾的雷场里。
沈观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临界值”
意味着什么,一旦突破,白鸢可能就不是“白鸢”
了。
他张嘴想喊“终止”
,却被白鸢的声音抢了先。
白鸢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痛苦的颤抖,却又坚定得吓人,像淬了火的钢:
“那就……突破!”
话音刚落,她猛地加大力气,将雷枪核心又往心口按了按,直到核心彻底嵌进心脏旁边,与她的心跳同步跳动。
血雾里,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光,淡褐色的纹路从胸腔往四肢蔓延,像藤蔓似的,缠上她的手腕、脚踝,最后爬上脖颈,那是木质神经开始生长的征兆。
胸腔里,刚嵌进去的雷枪核心突然“咔”
地一声脆响,紧接着,整个核心碎成了无数银白色的细沙!
那些银沙很轻,却带着极强的能量,刚一接触到白鸢骨缝里的铁树心核粉末,就“嗡”
地一声炸起了剧烈的共振!
“啊——”
白鸢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那共振的感觉太疼了,像有千万把小锤子,在她的骨头里疯狂敲打,每一下都精准地砸在骨缝上,疼得她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把掌心抠出了血。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断裂的肋骨正在慢慢拼接,不是靠皮肉,是靠那些银沙和铁树心核粉末。
碎骨的断口处传来“痒丝丝”
的感觉,紧接着,淡褐色的木髓从骨缝里渗出来,像粘稠的蜂蜜,顺着血管慢慢流动,在她的胸腔里织成一张细密的网。
那网很软,却很坚韧,每一根丝线都在跳动,与她的心脏同步,“咚、咚、咚”
,节奏稳得很。
没过多久,新的肋骨长出来了。
可这肋骨根本不是平时的骨头,不是泛着冷光的钙,而是铁树心核混着雷纹,共同凝结而成的“木质神经”
!
淡褐色的枝干上,缠绕着亮蓝色的雷纹,每一道雷纹都在轻轻跳动,像活着的小蛇,枝干的表面还带着细微的纹路,摸上去糙糙的,像树皮。
更神奇的是,这木质神经一长出来,白鸢就感觉到了三种全新的“本事”
,第一种,是能感知植物情绪。
刚一睁眼,她就听见了“声音”
,不是耳朵听见的,是木质神经“传”
过来的:铁树断桩传来一阵清晰的哀嚎,那哀嚎不是声音,是一种剧烈的震颤,顺着她的后背传到木质神经里,像无数根细针在戳她的太阳穴,疼得她忍不住皱紧眉头。
“别……别锯了……”
那震颤里还带着求饶的意味,是铁树在疼,刚才她用刀锯肢锯树桩时,伤到了树的根本。
紧接着,地面下传来一阵微弱的“颤抖”
,是藤蔓!
那些藏在焦土下的藤蔓,正在疯狂地往远处躲,同时传递出“害怕”
“求饶”
的情绪,还带着潮湿的土腥气,混着松香的味道,顺着她的脚底钻进鼻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最让她心疼的,是魂花雨里的花粉。
那些细小的蓝紫色花粉,每一颗都在“哭”
,不是大声哭,是细弱的、委屈的“呜咽”
,像受了欺负的小孩子,顺着她的呼吸钻进肺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淡淡的痛感。
“你们……别怕……”
白鸢轻声说,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的意味。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