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三百年了,你终于还是走到了这里。”
阿赦抬手时,掌心先冒出一点暗金色的雾气。
雾气在他指间绕了三圈,才慢慢凝成卷轴的形状,卷轴的轴是用龙骨磨成的,泛着淡淡的莹光,轴两端各嵌着一颗雷珠;卷轴纸是上古白泽的皮鞣制的,表面能看到细密的兽纹,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一条天命。
卷轴自动展开的“哗啦”
声,让白鸢的藤甲瞬间绷紧。
她看到卷轴上的字正在流动,朱砂写就的“罪”
字里,渗着淡淡的天雷之血,那是只有司命星君才能动用的“命罚墨”
,每一个字都带着天道的裁决力。
“判官沈观,擅放魂花雨,破坏能源供给。”
阿赦的声音突然有了回响,那回响不是来自夜空,是直接钻进每个人的识海,“罪当,回炉重造。”
“回炉重造”
四个字落地时,沈观的胸口突然一闷。
旧伤的位置传来尖锐的疼,那是他三年前为了救白鸢,被幽冥判官的“噬魂刃”
刺穿的地方,此刻伤口处的衣服正慢慢渗出鲜血,和他掌心的骨纹相映。
他没有退,反而把白鸢往身后又护了护,骨盾猛地向前一挡,盾面的“赎”
字瞬间亮起。
“赎”
字的笔画里藏着无数细小的魂丝。
那是沈观这三年来救下的枉死魂,每一缕魂丝都带着他的体温。
光符撞在骨盾上时,出“滋滋”
的灼烧声,淡金色的火花溅到沈观的手腕上,留下细小的疤痕。
他能感觉到光符里的“罪”
气正试图钻进他的血脉,像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咬他的骨头。
“退!”
沈观低喝一声,骨盾猛地往前一推。
光符被弹开的瞬间,他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残冠上踏出浅坑。
坑底的黑色雾气被震得翻涌,里面的魂丝突然缠上他的脚踝,像是在帮他稳住身形。
白鸢立刻上前,右腕的木质芽顺着手臂蔓延,瞬间织成藤甲,藤甲的纹路是沈观之前教她的“守魂阵”
,此刻正泛着淡绿色的光,护住两人的侧翼。
“别让他抓住你的心跳。”
白鸢的嘴唇几乎贴在沈观的耳边,她的气息带着草木的清香,让沈观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他的光符和你的心跳频率绑定,你越急,光符的力量越强。”
沈观这才注意到,那些四散的光符正随着他的心跳重新聚拢,每一次心跳加,光符的颜色就深一分。
他深吸一口气,刻意放缓呼吸。
指尖的骨纹慢慢平复,胸口的疼痛也随之减轻。
他想起白鸢教他的“草木呼吸法”
,吸气时,想象自己是一株扎根大地的树,把焦躁的情绪顺着根须排进土里;呼气时,想象自己是一片随风摆动的叶,让心神跟着风慢慢沉淀。
心跳从每分钟一百二十下,慢慢降到六十下,像春雨滴在青石板上,沉稳而规律。
阿赦的眉梢微微动了动。
他看着沈观掌心的骨盾,淡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
那些光符失去了心跳的牵引,开始变得黯淡,有的甚至落在白鸢的藤甲上,被藤甲的纹路吸收。
“你竟能控制‘命脉’。”
阿赦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沈青衡果然把最重要的东西传给了你。”
“沈青衡是谁?”
沈观抓住这个名字,追问。
他的头痛突然作,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摆满透明容器的实验室里,手里拿着一张画着铁树的图纸;男人对着一个孩子微笑,孩子手里攥着一朵白色的野花;实验室的墙上,挂着一块写着“qt-oo1”
的牌子……
阿赦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召回了光符。
暗金色的卷轴重新回到他掌心,慢慢凝成雾气。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