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扯动自己手腕上的红线,三千根红线瞬间交织在一起,像一张血色的网:“我们的红线系在彼此手上,生一起生,死一起死,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着御衡司垫背!”
“出!”
敢死队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出防空洞,身后的岩壁突然渗出暗红的血液,一行扭曲的字迹缓缓浮现:“祝你们断子绝孙,御衡司”
。
女媒回头瞥了一眼,冷笑一声,青铜剪刀在掌心转了个圈:“我们早就没了子孙念想,只求拉你们下地狱!”
红线在夜色中蜿蜒,像一条复仇的血蛇,朝着因果律光纤的中枢杀去。
下水道深处,昏黄的油灯下,蒸笼厨师正掀开巨大的黑陶蒸笼。
白雾升腾,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那不是普通的食物香味,而是混杂着不甘、悲愤与解脱的怨念气息,顺着下水道的缝隙,飘到了地面之上。
“来咯,新鲜的怨念包子!”
厨师的声音沙哑,脸上带着一道从眼角划到下巴的疤痕。
他的案板上,摆着一个个漆黑的包子,馅料是自杀者残留的怨念,每一个包子里,都藏着一段被御衡司逼迫的往事。
没过多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三名御衡司的低级天兵,闻着香味找到了这里。
他们穿着破旧的铠甲,脸上带着麻木的神情,天域的天兵,大多是从人域强行征召而来,稍有反抗,便会被冠以重罪。
“什么东西这么香?”
领头的天兵皱了皱眉,拿起一个黑包子,犹豫了一下,咬了下去。
刚入口,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包子里的怨念瞬间涌入脑海,一段尘封的记忆浮现:他原本是个农民,妻子重病,他四处求医,却被御衡司的人抢走了所有积蓄,还被污蔑偷了天域的药材,被逼得走投无路,最终选择了自杀,灵魂却被天域束缚,成了一名天兵。
“是他们……是御衡司害了我!”
天兵的眼睛瞬间红了,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长矛,朝着身边的同僚刺去,“这些年,我们都在帮凶!”
“你疯了?”
另一名天兵猝不及防,被长矛刺穿胸膛。
可就在这时,领头天兵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化作一团白色的蒸汽,消散在空气中,天域的天兵,一旦背叛,灵魂便会即刻溃散。
“还有我!”
第二名天兵咬了一口包子,记忆苏醒,他嘶吼着冲向最后一名还在麻木的同僚,“老子忍够了!”
又是一团蒸汽升起。
厨师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直到最后一缕蒸汽飘到他面前,他抬手接住,塞进嘴里,砸了砸嘴:“这回的调料够味儿了,带着恨,够劲。
下辈子啊,别再投生人域了,太苦。”
他转身走到灶台旁,那里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天兵铭牌。
每一个铭牌上,都用小刀刻着一行小字——“希望妻子能好好活着”
“想再见爹娘一面”
“求天域放过我的孩子”
……
油灯的光芒摇曳,照亮了铭牌上的字迹,也照亮了厨师眼中的泪光。
下水道里,怨念包子的香气依旧弥漫,只是这一次,香气里多了几分决绝的反抗。
地下管网的阴暗通道里,七十三条地狱犬趴在地上,喉咙里出低沉的呜咽。
它们的毛杂乱,眼神却异常锐利,犬齿上涂着暗绿色的铁树毒液,那是从铁树废墟深处采来的剧毒,一旦接触御衡司的收割光束,便会产生剧烈的爆炸。
牛坑驭兽师蹲在地上,轻轻抚摸着一条老犬的脑袋。
老犬的耳朵已经耷拉下来,身上布满了伤疤,那是多年来跟着他在地下抗争留下的印记。
“老黑,待会儿可得机灵点。”
驭兽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御衡司的收割光束快到了,咱们得护住那些平民。”
老黑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出信任的呜咽。
就在这时,老黑突然竖起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