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年不来往了,”裴远舟笑得意味深长,“如今正好借着儿女的亲事,与他重修旧好……”
裴家遣官媒上门说亲时,裴远舟也跟着去了。
沈廷瑜原本想将这亲事敷衍过去的,但见旧友登门,两人喝了一顿酒,重修旧好的同时,直接将两个孩子的亲事定下了。
待裴府的人走后,沈云姝便来前院寻父亲,想问问他们聊得如何。
父亲喝醉了,没了往日威严的仪态,翘着腿坐在台阶上吟诗,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
见她过来,父亲便拍拍身边的空处,叫她坐下,醉眼朦胧道:“我与远舟兄商议好了,趁着他在京的这一个月,把悠然的婚事一起办了,届时你们姐妹二人同时出嫁,他裴家双喜临门……”
沈云姝倍感诧异。
分明前几日父亲对待这桩亲事的态度还模棱两可,说是与裴怀安的父亲有恩怨,怎的今日不仅一口一个“远舟兄”叫着,甚至连三妹妹的婚期都说定了?
“父亲,这会不会太着急了?”
“没事,急也是他们急,他们家一下子娶两个新妇,自有一番忙活,你和悠然安心待嫁即可,悠然的嫁妆我也早就备好了……”
三日后,裴家来下聘礼,绫罗绸缎,珠翠团冠,茶果羊酒,堆满了院子,另有一口红木大箱,里面装着满满的金银元宝,两个壮汉抬得气喘吁吁……
裴远舟经商多年,果真财大气粗。
沈悠然只过去扫了一眼,连礼单都没有功夫去看,因为她的嫁衣还没有绣好,时下都兴姑娘家自己绣嫁衣,先前姐姐陪着她绣过,后来姐姐去裴家的庄子住的那段时间,她想着自己何时出嫁都不知,不必这么着急,于是便将其搁置在柜子里了……
万万没想到她这婚事来得如此快。
这几日她从柜子里掏出那件绣了一半的嫁衣,绣花针挥得眼花缭乱,绣得快哭了。
幸而有大姐姐帮着一起绣,姐妹二人齐心,还是有望在成亲之前绣完的。
只是沈悠然原本眼睛就不好,着急之下心火亢盛,那火直往眼睛里钻,惹得她双目赤红,流泪不止,连着喝了几天的降火药也压不下去。
沈云姝见她这般,只得拿走她手中的针,叫她先将眼睛养好。至于这剩下的绣活儿,沈云姝叫上女工还不错的汀兰和青禾帮忙,左右只要她们不说,旁人也不知道这嫁衣不是沈悠然一个人绣的。
沈悠然用帕子包了冰块敷眼睛,躺在美人榻上与姐姐聊天:“姐姐,那裴怀安长什么样子啊?”
前些日子大姐姐拿了一个磨喝乐来找她,正是先前在庙会上她挑选的却没钱买的那一个。说是那日帮她付钱的面具公子,正是裴家七郎裴怀安。
当时大姐姐只与她说裴怀安有意求娶她,没想到她连裴怀安的面儿还未见过,就要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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