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笨拙的安抚却让阿朱愈发心碎,那份初见段正淳的惶恐早已化作更深重的哀戚。
原本,有些遗憾本不必发生。
很周全的打算——段公子认为阿紫这般想法如何?
段誉抬眼瞥过怔忡的父亲,复又垂首。
他虽痴情却不愚钝,阿紫轻描淡写的只言片语,已撕开血淋淋的往事。
纵使秦玄辱及父亲字字诛心,此刻他却寻不出半句辩驳。
故而我说阿朱姑娘,令尊令堂实在不配为人父母。
婴孩非草木,岂能任其野蛮生长?养而不教,乃父母之罪。
此等败类不仅枉为父母,即便为人亦属劣等。
合该遭天谴才是,既无担当何必生育?既敢生育便该尽责,此乃人伦底线。
禽兽尚知哺育幼雏直至自立,何况万物之灵?
段王爷以为然否?
段正淳沉声应道:先生所言极是,抚育子女成人本是父母天职。
上至治国安邦,下至教养子女,俱是本分。
若连这点都做不到,确与畜生无异。
字字铿锵!
唯独段誉与阿朱倏然惨白了脸——这分明是王爷自掘坟墓。
王爷高见,果然透彻。
在下斗胆一问:王爷可还有双亲在世?
段正淳骤然色变,此话与辱骂何异?
却见段誉仍垂首不语,今日种种异状,愈发诡谲难解。
5.7
段正淳压着怒火道:“阁下此话差矣,人非草木,岂能不知父母之恩。”
秦玄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段正淳身后的女子:“阮星竹,你可还记得生身父母?”
阮星竹心中一震,这青年如何知晓自己名姓?
段正淳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拍案喝道:“狂妄!念在你指点誉儿的情分上,我敬你三分。”
“可你言语无状,竟敢辱及先人。”
“纵是誉儿的恩师,我段正淳今日也定要讨教!”
四大家臣立即围拢上前,剑拔弩张。
秦玄从容啜了口茶,指向阿朱与阿紫道:“偏是这两位姑娘与众不同,乃天地所生,无父无母,王爷可知其中缘由?”
178你段正淳寡廉鲜耻早已不是新鲜事!
“休要拐弯抹角。”
“两位姑娘怎会没有父母?有话直言,莫要拿人家身世说项,平白惹人伤心。”
提及女子,段正淳语气果然大不相同,当真天赋异禀。
“小镜湖确是妙处,抚琴吟诗,红袖添香。”
“阮星竹,此处最宜寄托相思,表白衷肠。”
“想必世间有情人,皆向往这般佳境。”
“只可惜这等风月,终究是王孙贵胄的消遣,寻常人哪里消受得起。”
“王爷策马而来, ** 抚琴相候。”
“单是这幅景象,便已诗情画意。”
“可惜秦某才疏学浅,段誉你若清醒,何不赋诗一首?这原是你的拿手好戏。”
段誉恨不能钻入桌底,誓要将装死进行到底!
秦玄指向低垂着头的阿朱与不敢抬脸的阿紫。
“十五年前,这两位姑娘尚有家可归,巧得很,她们的家也在小镜湖畔。”
“偏生遇上王爷口中的衣冠禽兽——父亲温存过后扬长而去。”
“母亲视如累赘,竟将亲生骨肉拱手送人。”
小镜湖风光依旧如画,抚琴女子静倚门扉等候情郎归来,时光仿佛从未流逝。
“阮星竹,将襁褓中的亲生骨肉送予他人,这般行径可称得上至臻浪漫?”
咣当一声,阮星竹双膝跪地,脸色煞白。
段正淳木立原地,眼神恍惚。
四大家臣默默退开,此刻终于明白少主所为——这可是王爷血脉,如何伤得!
“阿朱、阿紫,眼前便是当年抛弃你们姐妹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