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依然在下,季宛娘三个坐在帐篷里面吃着羔羊,喝着中原的酒,这谁还会想到中原,喝多了自然就睡觉了,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好命,在这种天气有酒喝有肉吃。一样的北方,一样的黄沙,一样的绿洲,一样的白雪覆盖,只不过是多了一座关隘,一个高大常人所不能及的关隘,上面三个大字,日月关。
这日月关的存在,似乎是在这大漠和中原之间划上了明显的一道界限,关内是黑土地,不说肥的流油,但是北方种一季的粮食,赶上好年头,交完租子还是有富裕的,至少能吃上饭,别说饱不饱好不好,活着就好。这关外,就是游牧民族,他们没有固定的居住点,都是靠着水草而迁徙,夏天跟着草走,冬天找风雪小的地方住,至于耕种,那是万万不能的,这草原土地贫瘠,勉强能有草长,如果耕种,一念之差,把草都吃没了,就是黄沙,若都是草原,那大漠将不是那个大漠。老祖宗可能是发现了这点,不知什么时候起,在这日月关为界,一代一代的人建立这日月关,关外的土地再大,我们不去争,关外的牛羊再多,我们不去抢,只求你们过你们的生活,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互不打扰。虽然关里关外这土地有区别,但是天气还是差不多的,都是大雪封门,寒风咧咧,日月关到了冬天,这城门就不再打开,以前人多的时候,小门还打开供百姓通行,现在赶上这大雪天,别说小门了,就是一个窗户也要被雪封死,这城门更是要被雪封上一半,就算是把门开开,那也有两丈多的雪堵在门口,任谁也进不来,所以自古以来,到了这大雪封门的天气,日月关的城门就永久关闭,知道春暖花开,城门再打开。城上的士兵不能动,虽然城门关了,但是这守卫还要在,要看着漠北的动静,城门关了,不代表没有事,若真是有人攻城,他自然会想其他的办法,所以这冬天在城上守城的士兵,那是遭了罪了,这么冷的天气,棉衣铠甲,外面还要再套上点什么,来抵御这来自漠北的寒风,这城墙上不让点火,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大家也心照不宣的点起小小的火堆,只要烟不大,别让人误以为是狼烟起,那就没事,那些个守城将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是真的冷,不让烤火,真的会冻死人,而那些个大将军,朱西,宋财四,高风,他们肯定是要在家里吃肉喝酒的,谁会在这种天气上城防去巡视。
“这破天,冷的要命。”一个士兵坐在了火堆旁。
“是呢,今年的天气怎么比往年冷的早,而且这雪也大,下完雪这天冷的像刀子。”另外一个人也走了过来,手里长枪冰冰凉,只能靠在肩膀上,都不想用手去摸。
“好好干,等你当了将军,也能在家吃肉喝酒,还有婆娘陪着。”一个老兵跟那两个人说道。
“老大,这婆娘到底是什么味的啊?”一个大头兵靠近那老兵问道,这一听说这个话题,所有人都靠近过来,那火似乎也着的更旺了,这可能也就是他们在这严严冬日里唯一能提起兴趣的话题,你要说金子什么样,估计都没人听,他们倾其一生驻守边关,回去的一天,有可能真的会娶个婆娘,但是你要说有一块金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想听啊?”那老兵还故弄玄虚,看着这围过来的这些个大头兵们。
“想听……”
“你就说说吧。”
那些人都争先恐后的让那老兵说着。
“你们这群生瓜蛋子,也不怕听多了半夜尿了裤子。”
“尿就尿吧,反正也得冻上。”
“哈哈哈……”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众人笑的不行。
“我跟你们说啊,这婆娘啊,她先是个软乎。”那老兵饶有兴致的跟大家讲道。
“软乎?怎么个软乎法?”一个大头兵问道,
“怎么个软乎法,那你就的回去问你自己的婆娘,我又没摸过你家婆娘。”那老兵讲着,还不忘开玩笑,这但凡有点经验的都不叫大头兵,人家都知道,谁问就开谁的玩笑,那大头兵脸上挂不住,瞬间通红,这也暖和了许多。
“这软乎啊,就像那新棉被,软乎的让你都不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