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带着无尽的痛楚、不甘和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你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一下我啊……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扭曲,变形,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温热的血水正从中汩汩流出,却无人得见。
就在这时,苏公公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踮着脚尖走上前来,低声禀报道:“陛下,齐乐宫的贺兰婕妤娘娘想见您。”
曲应策缓缓地从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悲伤泥沼中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在哪儿?”
苏公公声音更轻,带着谨慎:“一直在殿外候着,已等了许久了。陛下若觉疲累,不想见,奴才这就去劝婕妤娘娘回去。”
曲应策沉默了片刻,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最终淡淡开口:“让她进来吧。”
“是。”苏公公应声,退了出去。
不多时,苏公公便领着贺兰悠然款步走入寝殿。苏公公轻声提醒:“陛下,婕妤娘娘来了。”
曲应策挥了挥手,示意苏公公退下。
贺兰悠然轻轻福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声音柔婉:“臣妾参见陛下。”
她抬起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却肿得像两颗桃子,显然是哭过许久。
她满怀关切地望向眼前似乎沉浸在无尽公务中的帝王,整个人看着也憔悴了几分,面容有些苍白,唯有唇色依旧水润嫣红,带着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美感。
“陛下的伤好些了吗?”她关切地问道。
半晌后,曲应策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那深邃的眼眸在接触到她那双含着泪光、满是关切的眼睛时,似乎柔和了几分。但这种柔和,并非给予眼前人的温情,更像是在透过这双相似的、含泪的眼眸,凝视着另一个让他爱恨交织、求而不得的影子。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残忍的清醒:
“你的眼睛……像她。”
他微微停顿,随后又道,“但……也没那么像。”
贺兰悠然袖中的手瞬间死死揪紧了自己的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眼中的泪花因这直白而冷酷的话语瞬间翻涌而上,她破碎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哽咽:
“陛下……一直以来,都把臣妾当成……别人的替身吗?”
曲应策语气依旧平和,却字字如刀:
“夏国……不就是想让你成为她的替身,才把你送过来的吗?”
贺兰悠然猛地抬头,“陛下……您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曲应策缓缓合上了手中的奏章,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
“贺兰氏在夏国并非顶级贵族,你亦非家族嫡女。明明有那么多身份更尊贵、更合适的人选,为何偏偏是你——一个并不受宠的庶女,被突然册封为郡主,送来大雍和亲?这其中的缘由,朕不信……你毫不知情。”
贺兰悠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乱解释道:“陛下!臣妾自入雍成为您的妃嫔以来,心里装的、念的,一直都只有陛下一人!臣妾敢对天发誓,绝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大雍之事!”
她说着,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委屈地簌簌而下。
曲应策看着她哭泣的模样,有些不耐地揉了揉眉心,
“朕不想看见她哭……”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贺兰悠然说,“哪怕……只是像她的眼睛。”
贺兰悠然猛地愣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僵住,像个不知所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嗫嚅着:“陛下……臣妾……臣妾……”
曲应策不再看她,只是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你回齐乐宫去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朕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心思……去探究你来到大雍的真正目的。”
贺兰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