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歌乖乖巧巧地将一碗鱼片粥吃得干干净净,由衷地赞了一句:“阿笙,这粥真好喝!”
慕容笙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模样,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他伸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掀开车窗帘的一角,柔和的晨光与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
“天亮了,外面的景致不错,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谢天歌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窗外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广阔湖面,晨风吹拂着岸边的芦苇,荡起层层碧浪,蔚蓝的天空如同水洗过一般澄澈高远。
“好漂亮!”她欢呼一声,再也按捺不住,像只被关久了终于获得自由的小鸟,灵巧地掀开马车的帘子,轻盈地跳下了车。
双脚一落地,她便迫不及待地跑到旁边那辆和亲女官的马车前,声音清脆地呼喊着:“阿莹!阿莹!快出来看看呀!外面好美!”
下一刻,阿莹的小脑袋便从马车帘子后探了出来,“小姐,你醒啦!”阿莹是习惯早起的,但她显然没想到谢天歌会醒那么早。
阿莹利落地跳下马车,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像两个终于挣脱束缚、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孩子,越过河滩上三三两两正在休整的士兵,兴奋地奔向那片陌生的、壮丽的北方风景。
谢天歌自幼长在皇城,从未见过如此开阔的湖泊和如此纯粹的蓝天;阿莹则是幼年逃难入京,更是无心也无力欣赏沿途风光。
此刻,这自然的壮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们面前,让两颗被禁锢了三年多的心灵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喜悦。
慕容笙在自己的马车内,简单用了些亲卫送来的清粥,便重新阖上双目,继续打坐调息。他周身隐隐有几乎凝成实质的内息在缓缓流转,如同无形的气流。
约莫只过了两刻钟,慕容笙敏锐的耳力便捕捉到了那熟悉如小鹿般轻快又带着点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下一刻,车帘被掀开,谢天歌红扑扑的小脸探了进来,声音带着奔跑后的微喘和满满的活力:“阿笙,快下来呀!外面的风景可好了!”
慕容笙闻声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不由得微微一亮。
不知何时,她已经换下昨日的婢女服饰,穿上了一套利落又俏皮的浅蓝色短裙套装,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活泼灵动。简单的发髻上,别着两朵新摘的紫蓝色无名小花,带着清晨的露水与野趣。
她手里抱着一个小木盆,盆里放着一张干净的棉布面巾,正仰着那张不施粉黛却明媚动人的小脸,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满是期待。
慕容笙看着她这副模样,觉得有趣又温暖,不由得含笑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天歌回答得异常认真,“我打水来给你洗漱呀!”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击中慕容笙的心脏,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开来。他面色极尽温柔,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好啊。”
谢天歌见他答应,立刻四下张望,嘴里喃喃自语:“你的轮椅放哪儿了呢……”
她话音未落,两名一直候在不远处的亲卫便已默契上前,动作熟练地从马车底部一个隐蔽的机关暗格里,取出了那台为慕容笙特制的、结构精巧的机关轮椅,稳稳地放在马车旁。
两人对着慕容笙和谢天歌拱手一礼,便悄无声息地退开了,留下足够的空间。
谢天歌本还想叫住他们帮忙,见人已走远,便也作罢。她直接将木盆放到一边,顺手理了理裙摆,作势就要登上马车去扶慕容笙。
慕容笙看着她这架势,心中既温暖又酸涩。
谢天歌蹲在慕容笙面前,仰起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诚恳和认真,“阿笙,来,我背你出去!”
慕容笙凝视着她,目光柔和,缓缓说道:“你好像……没怎么长高。”
谢天歌却已经自然地伸出手,去拉他的胳膊往自己肩上架,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忘啦?我力气很大的!就算没长高,背两个你都没问题!”
慕容笙被她这豪言壮语逗得低笑出声,从善如流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