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头,开始专注地夹起面前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烤肉,试图用美食掩盖内心的波澜。
看她吃得香甜,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赫连誉的心情似乎也跟着明亮起来,他忍不住隔着距离,温柔地问道:“好吃吗?”
谢天歌头也没抬,眼睛满足地弯成了月牙,毫不吝啬地赞叹:“好吃!这里的羊肉比大雍的好吃多了!”
一旁的赫连雪瑶闻言,带着她惯有的骄傲插话道:“草原上自由奔跑的羊,和你们大雍圈养的羊,自然是不一样的,谢天歌。”
谢天歌这才抬起头,仔细看向赫连雪瑶。
三年不见,当年那个还有些稚气的小姑娘,已然出落成一位明艳娇媚的少女,只是那眉宇间的傲慢依旧熟悉。谢天歌眨了眨眼,感叹道:“你好像是长高了很多!”
赫连雪瑶扬起下巴,习惯性地反击:“你倒是一点都不长嘛,还是那么矮。”
谢天歌看着她这熟悉的、像只骄傲小孔雀的姿态,竟觉得有几分亲切,她转向赫连誉,带着点告状的语气笑道:“赫连誉,你养的妹妹,还是这么傲慢又刻薄。”
赫连誉被她这难得流露的、近乎熟稔的抱怨取悦了,低低地笑出声来,“她有北疆王撑腰,自然傲慢了些。不过……”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戏谑,“她怕你。”
赫连雪瑶仿佛被人当众揭穿了小心思,脸颊瞬间涨红,忍不住怨责地跺脚:“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赫连誉笑了笑,开始为谢天歌介绍:“雪瑶你认识。这位是我的师父叶无赦,你也见过。这位……”他的目光转向叶无赦身旁那位气质清雅的女子,语气稍顿,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一些,“是我师父的女儿,叶攀星,我的表妹……也是,北疆的侧妃。”
叶攀星非常有礼貌地向着谢天歌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姿态端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叶无赦突然接过话头,他声如洪钟,对着谢天歌直言不讳道:
“谢家丫头!雪瑶和我女儿作为北疆侧妃只是出于政治考量,不得已而为之。你不必放在心上。阿誉这小子这些年,心里头一直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如此直白、甚至有些惊世骇俗的话,叶无赦竟然当着满殿皇室宗亲,当着慕容笙的面就这么说了出来!
谢天歌不得不再次感叹北疆民风之奔放,与含蓄矜持的大雍截然不同。
她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只觉得头皮发麻,只得干巴巴地、礼貌地回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
叶无赦看她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明显没放在心上的态度,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气恼。
他的目光又扫过谢天歌身旁始终平静无波的慕容笙,下一句说出来的话,更是石破天惊,炸得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谢家丫头!你选人别光看脸!慕容将军虽然长得是好看,但他是因为脊柱受损,才导致的下肢瘫痪!他现在可能连正常的夫妻之事都无法完成!你要下半辈子跟个废人在一起吗?!”
他声音洪亮,字字清晰,甚至还刻意加重了“废人”二字。
“阿誉不一样!他是北疆王,他能给你尊荣,也能让你享受正常的夫妻之乐!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
“噗——咳咳咳!”
谢天歌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直接被这话惊得喷了出来,呛得她连连咳嗽,脸颊瞬间如同火烧,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惊慌地看向身旁的慕容笙,生怕这些话伤到他。
然而,慕容笙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依旧神色自若,只优雅地递给她一张白色绢帕,连握着酒杯的手指都没有丝毫颤动,平静得令人心惊。
赫连誉倒是鲜少见到谢天歌如此羞窘难当、几乎要钻到地缝里的模样,他觉得新奇极了,甚至好整以暇地用手撑着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但不可否认,叶无赦那句“享受夫妻之乐”,像一颗种子,在他心底悄然生根,甚至让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