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客人前往早已准备好的客房休息。
他们被安置在专门用于接待各国尊贵使臣的蓬溪宫,这里装饰极尽奢华,彰显着北疆的待客之道。
谢天歌的住所被安排在环境清幽的西侧,而慕容笙的住所则被有意无意地安排在了稍远的东侧。
阿莹小心翼翼地将谢天歌扶到安排好的房间,仔细安顿在软凳上,这才安心将人交给一旁沉默的慕容笙,自己则赶忙去照看同样受了伤需要处理的珍珠。
房间内一时只剩下两人。
谢天歌坐在软凳上,看着慕容笙操控轮椅来到她面前。
他从轮椅扶手下隐藏的一个精巧机关盒里,从容地取出上好的金疮药和干净的绷带。
他的动作依旧优雅从容,但从刚才在马场到现在,他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眉头紧紧蹙着,那双总是温柔的浅棕色眸子里,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谢天歌上一次见他这样长时间沉默不语,还是在她被先帝赐婚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疯狂猎杀狼群的那一天。
她有些心绪不宁,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主动开口,只能默默地、带着点忐忑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慕容笙俯下身,动作极其轻柔地抬起谢天歌受伤的左腿,小心翼翼地脱掉那只沾满了草屑和些许尘土的靴子,露出了她纤细好看的足踝。下一刻,他又耐心而细致地将她的裤管一点点上挽,直至膝盖处。
谢天歌是天生的肤白,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怎么晒都很难变色。此刻,她那截裸露出来的小腿更是雪白莹润,光洁得晃眼。然而,就在这无瑕的雪白之上,一道狰狞的红色血口显得格外刺目,周围还有些许擦伤和淤青。
慕容笙的眸光瞬间暗沉了几分。他用干净的棉布蘸了清水,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渍擦拭干净。所幸,这伤口不算太深,也未伤及筋骨,但在他看来,已是足够触目惊心。
他取出效果最好的止血生肌药粉,屏住呼吸,将药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药粉触及皮肉的瞬间,带来一阵不可避免的刺痛感。
“嘶——”
本就极其怕疼的谢天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小腿轻轻颤抖了一下,秀气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这声痛呼,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慕容笙一直紧绷的沉默。
“疼吗?”
他猛地抬起头看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心疼与自责。
谢天歌对上他这样的目光,心头一颤,赶忙强扯出一个笑容,急急说道:
“阿笙,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