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被赫连誉那番惊世骇俗的举动和直白露骨的言语所扰,谢天歌睡得极不安稳。
她本就是个在男女情感上迟钝懵懂的人,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那般炽烈如火、甚至带着疯狂占有欲的感情,只觉得十分棘手,想快点逃离。
天刚蒙蒙亮,辰时左右她便醒了,眼底带着一丝倦意。
阿莹细心伺候她梳洗妥当,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浅蓝色衣裙。谢天歌揉了揉额角,吩咐道:“阿莹,你先扶我去马车上等着,然后再去唤阿笙过来。”
“是,小姐。”阿莹点头应下,为她系上一件雪白的薄款披风,仔细拢好,这才搀扶着她,小心地避开门槛,朝殿外走去。
谁知,刚推开沉重的殿门,晨曦微光中,便看见白衣如雪的慕容笙已然端坐于轮椅之上,身后静立着两名亲卫,仿佛早已在门外不远处等候多时。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偏过头来,晨光在他清俊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身影,随即漾开一抹温柔得能将冰雪融化的笑意。
“醒了?”
仅仅两个字,低沉而温和,却像一股暖流,瞬间抚平了谢天歌心中的惶惑与不安。
她再次无比清晰地确认——阿笙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就只是这样温柔包容的一眼,便足以让她心底小鹿乱撞,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纯粹而美好的幸福感。
谢天歌定了定神,转身对守在门口的一名北疆侍女说道:“你去跟赫连誉说,让他把我的东西拿到马车上给我。”她指的是那个吊坠。
那侍女脸上却露出茫然之色,赶紧行了个礼,张口说了几句急促而陌生的北疆话,显然并未听懂她的意思。
谢天歌这才恍然想起,并非所有北疆人都通晓雍国语言。
她有些泄气,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先回马车再说吧!”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慕容笙清润悦耳的声音,然而吐出的,却是流利而地道的北疆语!他语速平稳,措辞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
谢天歌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她竟不知,阿笙何时学会了北疆话?
慕容笙简单吩咐完毕,那侍女立刻领命,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不过眨眼功夫,她便招呼着另外几名侍女匆匆返回,手中还端着热气腾腾的奶茶和刚刚出锅、香气四溢的酥饼。
慕容笙目光转向谢天歌,语气温和,“你还没用早饭,空腹不宜赶路。先吃点东西,我们再过去不迟。”
阿莹已是心灵手巧地接过奶茶,倒了一杯递到谢天歌手中,又将酥饼细心掰开放在小碟里。
谢天歌知道,阿笙为了调养好她的胃,对她的饮食格外上心。
她心中暖融融的,乖巧地点点头,接过温热的奶茶喝了一口——奶香醇厚,茶味恰到好处,确实香浓。她又迅速吃了一块酥饼,酥脆掉渣,满口生香。
随即,她又听到慕容笙用北疆语对那几名侍女吩咐了几句。
侍女们再次恭敬行礼,然后各自散开,依令行事。
慕容笙这才对阿莹道:“阿莹,你先用流云步带她过去马车那边等候。”
“是,慕容少爷。”阿莹应声,小心翼翼地搀扶住谢天歌的手臂。
下一瞬,两人身影一晃,竟已从宫道这头消失,只留下远处一道渐渐淡去的残影。
这时,刚才离开的一名侍女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食盒快步回来,恭敬地递给一旁的亲卫。
亲卫接过,用生硬的北疆语道了声“多谢”,随后便推着慕容笙的轮椅,不紧不慢地朝着昨日停驻在红毯尽头的马车方向行去。
马车上,谢天歌迫不及待地掀开车窗帘子,伸长脖子望向宫道那头,焦急地等待着。
直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视野里,由远及近,缓缓而来,她焦灼的小脸上才慢慢绽放出安心的、如同朝阳般明媚的笑容。
她也看到了亲卫手中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