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誉抱着谢天歌敏捷地钻入马车,动作流畅不容抗拒。
阿莹立刻如护崽的母鸡般,慌忙将自家小姐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安顿在自己身侧的软垫上,急切地低声询问:“小姐,您没事吧?有没有碰到伤口?”
“我没事,阿莹!”
谢天歌蹙着眉,心系外面一触即发的战局,还想探头看看情况,却被赫连誉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按回了座位。“不准再露面。”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谢天歌,乖乖听着就是了。我师父会处理妥当,你腿上有伤,别再折腾自己。”
谢天歌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赫连誉的力量,那是一种绝对性的压制,让她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抿了抿唇,深知此刻反抗无用,只好顺从地竖起耳朵,紧张地捕捉着车外的动静。
车外,黑压压的北疆铁骑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完成了对韩霖及其神策军的反包围。
叶无赦端坐于骏马之上,如同山岳般沉稳,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韩霖,声如洪钟:“韩将军,仅凭一万兵马就想取我王性命?未免太过痴心妄想!”
韩霖身处重围,面色依旧冷峻,他扬声道:“韩某今日之意,并非北疆王,而是奉命迎回我大雍皇后!”
叶无赦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大雍的皇后娘娘,此刻不应在你们大雍的皇宫之中母仪天下吗?韩将军今日拦下的,乃是我北疆的王妃!将军骁勇善战,能与宇文破抗衡数年不败,怎么偏偏……眼神如此不济呢?”
韩霖心知今日敌众我寡,硬拼绝非上策,他仰头道:“叶将军,今日当如何?”
叶无赦语气斩钉截铁:“让开道路,恭送我王车驾通过。若再敢阻挡一步,就休怪我北疆铁骑,不守那纸止战之盟了!”
韩霖只觉得荒谬,冷笑道:“止战之盟?在你们北疆眼中,所谓的盟约,不本就是随时可以撕毁的废纸吗?”
叶无赦竟不否认,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扫过谢天歌所在的马车:“韩将军说得不错。不过,只要北疆王妃安在,这止战之盟,便还能作数。是战是和,韩将军,你自己权衡清楚。”
韩霖脸色阴沉,沉默片刻,权衡利弊后,终究是形势比人强。
他转向谢天歌的马车方向,拱手扬声道,话语中带着最后的劝诫与警告:“皇后娘娘!今日之事,韩某可以退让。但请您谨记,若不想陛下亲自前来接您,便请……尽快回宫吧!”
韩霖的话让谢天歌心里一咯噔,她似乎从未想过这种可怕的可能性。
赫连誉突然掀开车窗的帘幕,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与嘲讽,对着韩霖高声道:“他若是敢来,本王必当亲自相迎,恭候大驾!”
韩霖眼神一寒,冷声回应,掷地有声:“北疆王,若陛下来了,肖黎……也一定会来!”
下一刻,他不等赫连誉再回应,猛地挥动手中战刀。
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神策军,又如同退潮般迅速向峡谷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赫连誉扬了扬唇,眼中闪过一丝狂傲与不屑,低声自语:“肖黎……肖黎又如何。”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原本严阵以待的队伍迅速恢复秩序,他那辆奢华至极的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再次滚动。
车队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缓缓通过布满肃杀之气的峡谷,渐行渐远。
叶无赦直到车队消失在视线尽头,才冷冷地瞥了韩霖一眼,“韩将军,神策军不该出现在我北疆境内。今日之事,叶某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罢,他调转马头,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北疆铁骑,如同来时一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离去。
韩霖身边亲卫立刻上前。韩霖沉声下令:“立刻狼烟传讯,禀报陛下——皇后娘娘随北疆王,前往夏国方向。”
“是,将军!”亲卫领命而去。
另一名亲卫牵来一匹战马,韩霖旋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