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他极有可能就宿在谢天歌的车内,赫连誉垂在身侧的手已握得骨节泛白,咯吱作响。
慕容笙并未动怒,只是平静地提醒:“路途尚远,北疆王可以下令出发了。”
赫连誉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他转身,却没有回到自己那辆奢华的王驾,而是利落地翻身上了他那匹神骏的棕色战马。
马匹通晓人性般,稳稳地停在了谢天歌的马车旁,亦步亦趋。
赫连誉如同守护着自己领地和伴侣的雄狮,充满了宣告主权的意味。
他扬起手,用力一挥,庞大的队伍再次缓缓启动,向着夏国王城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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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五天的长途跋涉,北疆王那显赫的皇室仪仗队终于抵达了夏国巍峨的皇城门口。
队伍暂时停下,接受入城前的核验。
赫连誉再次大剌剌地策马来到谢天歌的车窗前,几乎是习惯性地,伸手挑开了车帘。
他将两套折叠整齐的衣物递了进去,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灼灼地看着谢天歌:“谢天歌,现在改变主意以本王王妃的身份进入夏国皇宫,还来得及。”
谢天歌想也没想,立刻拒绝,声音清脆:“我不!”
看着她那副斩钉截铁、甚至带着点可爱倔强的模样,赫连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仿佛早知如此。他不再坚持,指了指衣服:“那你们就把这身北疆贴身女婢的服饰换上。”
“贴身女婢?”谢天歌接过衣服,有些疑惑地重复。
赫连誉一脸正经地解释,让人挑不出错处:“夏国皇宫规矩,护卫都不能多带,能随时跟着我的只能是贴身婢女了。”
谢天歌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完全没注意到赫连誉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如同狐狸般奸计得逞的笑意。
她抬起头,突然问道:“那……阿笙呢?他怎么进去?”
赫连誉仰头看了看天色,语气随意:“他身份特殊,我带不了他。他进了皇城后,自会离开。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与他确认,免得以为是我刻意为难他。”
谢天歌闻言,果然立刻掀开车帘,像只灵动的小兔子般跳下了马车,快步向后面慕容笙的马车跑去。
赫连誉没有跟上去,只是端坐马上,目光如鹰隼般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眼神复杂难明。
谢天歌轻车熟路地爬上慕容笙那辆看似朴素的马车。车内,慕容笙正在闭目调息,感受到她的气息,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瞬间漾开温柔如水的光华。
“阿笙,”谢天歌担忧地问,“赫连誉说带不了你进宫,那你……你怎么进去?”
慕容笙温柔一笑,伸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去找你想找的人。不必为我担心。”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承诺道,“我一定会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
他的话总是能给她最大的安定。谢天歌信任地点点头。但随即,一丝怯懦浮上心头,她小声嗫嚅道:“阿笙,我……我有点害怕。要是……要是二哥他……根本不在这里呢?”
慕容笙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捧住她的脸颊,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他在的。”
谢天歌望着他笃定的眼神,脸上终于重新绽放出希冀的笑容。
慕容笙提醒道:“快回去吧,队伍马上就要进皇城了。”
谢天歌依恋地用自己柔软的小脸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这亲昵的举动让慕容笙心底涌起一阵酥麻的不舍与爱怜。
“阿笙,”她轻声嘱咐,“你要一切小心。”
慕容笙郑重点头:“我会的。”
谢天歌这才依依不舍地下了马车,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赫连誉远远看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终于回到了那辆象征着他北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