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旗深深地望着谢天歌,那双总是带着不羁笑意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苦涩,“你知道……这的地方,困不住我。”
谢天歌用力地点头,脸上绽放出一抹带着骄傲与笃定的笑容,仿佛要驱散这牢笼的所有阴霾:“当然!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困得住我惊才绝艳、巧思无限的二哥谢云旗!”
这句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崇拜,像一道暖流,瞬间注入了谢云旗冰封已久的心湖。
他先是一怔,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带着些许苍凉却无比真实的笑容。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真心笑过了。
“天歌……” 谢云旗收敛了笑意,神情变得异常认真,他唤她。
谢天歌乖巧地应着,“嗯,二哥,我在。”
谢云旗紧紧拉着她的手腕,将那个装着五香花生的布袋暂时放到一边,仿佛要交付一个无比沉重的秘密。“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走?为什么甘心留在这个地方?”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现在就告诉你。”
谢天歌甚至还没来得及点头,谢云旗便已经急不可耐地拉起了她的手,足下一点,带着她如同两只轻盈的燕子,再次从那天井飞落,回到了下方那间布满图纸、冰冷而压抑的核心密室。
双脚刚刚沾地,谢云旗没有丝毫停顿,他手脚麻利地走到一面看似平平无奇的金属墙壁前,手指在几个不起眼的凸起上按照某种特定的顺序快速按动。
“轰隆隆——!”
一阵沉闷而巨大的机括运行声骤然响起,仿佛触动了这钢铁巨兽的某个核心枢纽。
在谢天歌惊愕的目光中,屋子正中央的地板,竟然缓缓地、如同两扇门一般,向两侧撑开!
片刻之后,一个幽深、向下延伸的石阶通道,赫然出现在眼前,里面透出微弱而昏黄的光线,仿佛通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谢云旗紧紧拉着谢天歌的手腕,回头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
然后,他不再多言,牵着她,踏上了那通往地下的石阶。
石阶盘旋而下,两旁的墙壁上镶嵌着长明灯,光线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随着深入,空气却并未变得污浊憋闷,反而有一种奇特的流通感。
渐渐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展现在眼前,空旷得有些惊人。
而在这片空旷的地下世界中央,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张通体由某种温润玉石打造的大床。
那玉石散发着淡淡的、柔和的光晕,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能量。
然而,谢天歌的目光瞬间就被玉床上那个静静躺着的身影牢牢吸住了!
那是一个毫无生机的人,裸露在外的皮肤雪白,毫无血色,紧闭着双眼,连嘴唇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具精心保存的尸体。
那隐隐裸露在外的右脚脚踝上,是一个泛着冷光的镣铐,镣铐链接的粗大铁链的另一端仿佛在玉床下面生了根,坚不可摧。
谢天歌的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慌,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她的脚步瞬间变得沉重,几乎无法再向前迈动一步。她害怕,害怕看到最不愿面对的场景。
谢云旗却不由分说,直接拉着她,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那张玉石大床。
距离越来越近,床上那人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
直到谢天歌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呼吸也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大哥——!!!”
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冲破喉咙!
她猛地挣脱了谢云旗的手,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扑到了床边,身体因为极致的震惊和不敢置信而剧烈颤抖着。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消瘦的脸——那是她的大哥,谢绽英!
她多么希望是自己看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