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快些返回大雍吧!” 谢天歌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太庙叛乱刚刚平息,朝中局势瞬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身为帝王,怎能如此轻易离开帝都,深入敌国腹地?”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曲应策还能这般气定神闲地待在夏国皇宫,甚至就这样站在她的床头。
他那与生俱来的帝王威压,如同无形的牢笼,让她心慌意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曲应策深邃的目光如同寒潭,牢牢锁住她,仿佛能看穿她所有试图掩饰的不安。
他没有回应她的劝诫,反而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不容置疑的平淡语气问道:
“你现在能跟我走吗?”
显然这不是询问,是他知道,眼下的情况谢天歌是走不了的。
谢天歌心头一紧,“我……”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出口,便被一阵短促而规律的敲门声打断。
“进来。” 曲应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
门被轻轻推开,肖黎垂首而入,手中捧着一个木质托盘,上面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肉糜粥和一个小巧的白玉药瓶。
“陛下!”他先是恭敬地向曲应策行了一礼,然后将托盘轻轻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接着,他转向谢天歌,也简单地行了个礼,姿态依旧恭敬。
看到熟悉的肖黎,谢天歌眼中星光乍亮,语气不由得轻快了些:“肖黎!好久不见了!……对了,谢谢你帮我打开锁链!” 她指的是那副困住她的“生根锁”。
谢天歌热络让肖黎后背一凉,他声音平稳无波地澄清:“谢小姐,属下只是奉陛下之命行事。”
谢天歌却不管这些,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真诚的感激:“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的!要不是你,我还被锁着呢!”
肖黎只觉得那道来自帝王的冰冷的视线隐隐投来,他不再多言,连忙道:“谢小姐不必客气,属下告退!”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竟直接施展轻功,如同幻影般迅速消失在门外,那扇门也仿佛被无形的手牵引,“哐当”一声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陛下不喜欢任何男子接近谢小姐,包括无辜的他。
曲应策端过矮几上的一碗粥,递到谢天歌面前,语气听不出情绪:“你有胃疾,不宜空腹。睡前先吃点东西。”
谢天歌看了看他那冷得有些过分的俊脸,又看了看他手中那碗卖相甚好的肉糜粥,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粥的温度透过瓷碗传来,不冷不热,正好入口。她小口喝了起来。
曲应策的目光落在她接过粥碗的手腕上,那只他亲手做的修补好的玉镯依旧好端端地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莹润的光泽在烛火下微微闪动。
她还戴着这只手镯这件事情,仿佛一缕微弱的暖流,滋润着他冰冷而孤寂的心。
随后,他拿起托盘上的那个小药瓶。
谢天歌正喝着粥,见状也没细想,脱口问道:“你哪里受伤了吗?”
曲应策抬眸,对上她那双清澈中带着疑惑的大眼睛,没有回答。但他眼底原本冰封的寒意,似乎因她这一问而悄然淡去了些许。
他侧身,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床沿,然后做了一个让谢天歌猝不及防的动作——他轻轻握住了她的右脚踝,将她的腿抬起,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你!” 谢天歌惊得心脏猛跳,手一抖,差点打翻了粥碗。她下意识地就想把脚收回来,脸颊瞬间绯红。
“别动。” 曲应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帝王的威严。
谢天歌对曲应策的情感太过复杂,有对儿时一同长大情谊的珍惜,有对自己毫无交代逃离的心虚,也有愧疚于他因相救自己而置身险地,不安于两人的相处暧昧氛围,更有一种对帝王权威本能的畏惧。在这多重情绪的交织下,她果然不敢再挣扎,只能僵着身子,愣愣地看着他。
曲应策打开药瓶,将清凉的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