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倒在掌心,用指腹蘸取,然后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谢天歌脚踝上那被粗糙镣铐磨破皮的伤口周围,以及那圈明显的淤青上。
他的动作专注而细致,与他平日冷硬的形象截然不同。
“这镣铐,是呼延乘风给你戴上的?” 他开口问道,声音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仿佛蕴含着即将喷发的火山,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嗯。” 谢天歌低低应了一声。
这样的姿势让她浑身不自在,感觉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她忍不住又悄悄缩了缩腿,试图逃离这令人心慌的接触。
“呼延乘风要是知道我不见了,必定会大搜皇宫的。”她终于找了个话题。
曲应策按在她小腿上的手微微用力,不容她退缩,但他的语气却转向了冷静的局势分析,“明日便是呼延博的寿诞,安彤殿刚刚起火,已然造成了不小的混乱。为了安抚各方前来贺寿的势力,维持表面稳定,他绝不会在此时再兴师动众地搜查皇宫,徒增不安。”
谢天歌闻言一愣,注意力被转移:“安彤殿起火?!” 她立刻想到了赫连誉和灵安县主,心中不由一紧,“谁放的火?有没有人受伤?”
曲应策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我令人放的。无人受伤。”
谢天歌愕然,还未从这惊人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又听曲应策补充道,目光若有深意地扫过她的脸:“但后面加剧火势、引起骚乱的爆炸,并非我所为。”
他微微停顿,看着她的眼睛,“应该是……赫连誉。”
当“赫连誉”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时,谢天歌清晰地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浓烈如实质的冰冷杀气。
她心头一颤,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只能快速地扒拉着所剩不多的粥。
曲应策似乎并不在意她的逃避,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耐心地为她揉散脚踝的淤青。
过了一会儿,谢天歌实在觉得这暧昧又诡异的气氛让人难受,她又抬起头,“二哥……还有阿莹,他们看不见我,一定会担心的。”
曲应策抬起眼帘,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谢天歌,谢云旗不是傻子,你的婢女也相当的聪明。这世上,能打开那‘生根锁’并将你从守卫森严的天工局带走的,能有几人?他们难道猜不到吗?”
谢天歌哑然。
是啊,她觉得自己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显得那么白痴愚蠢。她自己明明知道答案,却不知道除了这些,此刻还能与他说些什么才不算逾矩,才算安全。
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声音弱弱地恳求道:“那……能麻烦你,让肖黎帮忙,把我大哥脚上的锁链也打开吗?”
若她和二哥要带走大哥谢绽英,那么那镣铐必须先打开。
曲应策终于将她的腿轻轻放回被子下,细致地为她掖好被角。然后,他气定神闲地拿走她手中仿佛很碍事的粥碗,放到一边。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请求,而是缓缓地、极具压迫感地倾身向前,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床榻与他之间。
他的目光炙热,如同燃烧的火焰,牢牢锁住她有些惊慌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
“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微微停顿,逼近她的脸庞,气息交融,“你是我什么人?”
突来的压迫感让谢天歌的眼中瞬间充满了彷徨与无措,嘴唇翕动:“我……”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几年前他曾问过她同样的问题,那时她还能硬着头皮答一句“未婚妻”。可是她现在却不能再随便回答这个问题了。
曲应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挣扎与逃避。
那抹期待的光芒迅速熄灭,被深沉的失落取代,随即又转化为一种压抑的愤怒,最终凝聚成不容抗拒的、强烈的占有欲。
他突然猛地倾身,将她整个人压倒在柔软的枕衾之间!
谢天歌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推拒,却被他更快地捉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