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
与此同时,他手腕一抖,腰间那柄从不离身的银色软剑如同灵蛇出鞘,瞬间灌注内劲,变得笔直坚硬,“锵”地一声,精准地架住了谢云旗这含怒一击!
下一刻,谢云旗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他剑招狠厉,式式夺命,眼中是纯粹的、猩红的杀意,没有任何保留,只想用手中的剑,将眼前这人,连同过去所有的情谊与欺骗,一并斩断、了解!
呼延乘风也终于全力应对,他的剑法灵动诡谲,身法飘逸如风,总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避开致命的攻击。
剑锋划过他的脖颈,留下浅浅血线;掠过他的手臂,割裂衣袖;刺向他的胸口,又被软剑割开,只留下不深不浅的伤痕。
高台之上,成为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独特战场。
这是积压了太久的恩怨情仇,是信任与背叛、家国与私谊的最终清算。
几十上百个回合下来,呼延乘风那身雪白的锦衣,已被身上无数道细小的伤口渗出的鲜血染得斑驳淋漓,甚至连他俊美的脸颊上,也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奇怪的是,他眼中非但没有一丝怒意,唇角反而微微上扬,那笑容在血迹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而复杂,仿佛……在享受这场以死相搏的决斗。
就在一次迅疾的交错闪身之际,谢云旗的长剑终于寻得一个空隙,猛地刺入了呼延乘风的左胸心口位置!
剑尖入肉半寸,却再难以前进分毫!
因为与此同时,呼延乘风的软剑,那冰凉的剑锋,也已经悄无声息地搭在了谢云旗的颈侧动脉之上,距离不足一寸!
两人维持着这个两败俱伤的危险姿势,僵持在了高台中央。
呼延乘风甚至还有闲暇用未持剑的袖角,轻轻擦了擦颊边滑落的血珠,对着近在咫尺的谢云旗,微微笑道:“看,每次与你认真比武,最终都是这样……谁也奈何不了谁,分不出真正的胜负。”
“二哥!”
高台之下,刚刚与谢绽英追击傅擎苍残部归来的谢天歌,恰好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尤其是谢云旗被剑锋所指的险境,让她惊恐得失声惊呼!
她下意识地就要张弓搭箭,瞄准呼延乘风。
然而,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却按住了她的弓臂。
谢绽英看着高台上那对峙的两人,眼神深邃复杂,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别插手。这件事……必须由他自己来了断。”
谢天歌虽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大哥无条件的信任,她缓缓放下了弓箭,与谢绽英一同驻马台下,忧心忡忡地仰望着高台上的生死相搏。
谢云旗看着眼前的呼延乘风,看着他因自己刺入心口的剑而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那股滔天的恨意之下,是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混乱与刺痛。
他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对方,终于将积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日夜煎熬着他的问题,嘶吼着问了出来:
“呼延乘风!我问你!你为什么不杀我?!你明明自己就能造出你想要的所有火器!为什么还要把我和我大哥囚禁在天工局整整三年?!你明明知道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选择!那样你根本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要把我像个傻子一样愚弄三年?!”
他眼中不受控制地腾起一片水雾,混合着血丝,显得那双眸子愈发猩红可怖。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呼延乘风一个带着无尽无奈、浓浓自嘲,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笑容。
“因为……我舍不得啊……”
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谢云旗所有的预想和认知!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看着呼延乘风那双仿佛盛满了复杂情愫的眼睛,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理解这句话。
也正因为这瞬间的失神,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在他背后的方向,夏军阵营中那座最高的了望台上,一直密切关注着高台局势的宇文破,眼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