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将威尔逊的话复述了一遍。
林夏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平衡被打破了？还是……我们当初的修复并不完全？”她沉吟片刻，“或者，有别的什么东西……被吸引过去了？”
“我们必须回去看看。”陈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无法坐视不理，那栋房子与他之间存在着无法割断的联系，他能模糊地感觉到那里确实发生了某种变化，一种……浑浊的躁动。
林夏没有反对，只是轻轻握住了他那只隐藏在衣袖下、仿佛随时会浮现蓝色纹路的手臂。“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当天下午，他们再次踏入了松林公寓的范围。
社区依旧安静，带着老城区特有的慵懒。7栋204室从外面看，与三个月前他们离开时别无二致，甚至因为无人打理，墙角的杂草又茂盛了几分，透着一股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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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默在靠近的瞬间，就感觉到了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微弱的“噪音”，不是声音，而是能量层面的某种不协调的震颤。就像一台原本稳定运行的精密仪器，某个齿轮出现了细微的错位。他手臂上的皮肤微微发紧，那些纹路在皮下若隐若现。
林夏也皱起了眉头，她的直觉在报警。“很……拥挤的感觉。”她低声说，“虽然看起来空无一人，但潜意识里觉得里面很‘满’。”
他们绕到房子后院，发现厨房那扇曾被撞破后又被他们简单封堵的窗户，木板似乎有细微的松动痕迹，不像是风雨所致，倒像是……有人从内部轻轻推动过。
陈默尝试着集中精神，将感知延伸向房子内部。
一瞬间，无数模糊、破碎的“意念”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
不是之前那种充满恶意的疯狂低语，而是更加杂乱、更加……“人性化”的碎片。断断续续的对话、压抑的哭泣、愤怒的咆哮、无奈的叹息……仿佛有许多不同的意识残留，被短暂地激活，又无法形成完整的思维。
而在这些混乱的意念深处，他再次触摸到了那个熟悉的、冰冷的“基底”——“它”还在，依旧蛰伏着，但在这片冰冷的基底之上，仿佛漂浮着一层……喧嚣的“尘埃”。
“里面……有很多‘东西’……”陈默收回感知，脸色难看，“不是‘它’。是别的……残留物。像是被吸引过来的……‘回声’。”
就在这时，二楼一间卧室的窗帘，无人自动，微微掀起一角，又迅速落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窗帘后面，静静地注视着后院中的他们。
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平衡，似乎真的被打破了。
而这一次，等待他们的，不再是单一的黑暗存在，而是某种更加诡异、更加不可名状的……
喧嚣中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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