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茅八角力竭倒下之际,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精纯平和的真气缓缓渡入,稳住了他翻腾的气血与近乎枯竭的经脉。
是青虚子。
“莫要妄动,凝神调息。”青虚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显然主持阵法、对抗空间风暴,对他消耗亦是巨大。
另一边,柳半夏也已来到近前,迅速取出丹药给茅八角服下,并以银针刺穴,帮他疏导药力,稳定伤势。赤松道长与慧明禅师则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确认再无魔气残留,那几条被斩断的地脉裂缝也正在缓缓闭合,不再有阴煞之气溢出。
山谷内,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焦土的呜咽声。月光重新洒落,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近乎灭世之灾的土地。
“阿弥陀佛。”慧明禅师低宣一声佛号,面露悲悯,“此番虽险险封住魔隙,然此地地脉受损,灵机被污,恐数十年内难以恢复生机。”
赤松道长冷哼一声:“皆是阴罗宗那群孽障造下的罪业!此番定不能与他们干休!”他性子刚烈,对阴罗宗已是恨极。
青虚子微微颔首:“阴罗宗图谋甚大,此次虽挫其锋,然其根基未损,日后必卷土重来。此地已不宜久留,我等需尽快离开,从长计议。”
众人皆以为然。此地闹出如此大动静,恐怕很快就会引来官方或其他势力的注意,届时解释起来徒增麻烦。
在青虚子和柳半夏的帮助下,茅八角勉强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一行人不再耽搁,迅速离开了这片满目疮痍的山谷,返回青虚观。
回到观中,天色已近黎明。
清风小道童早已备好了静室与热水。茅八角伤势最重,被柳半夏勒令立刻闭关调养。赤松道长与慧明禅师也各自寻了厢房休息,恢复消耗。
青虚子则与柳半夏在静室中密谈许久,商讨后续应对之策。
茅八角在静室中盘膝坐下,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经脉与隐隐作痛的脏腑,心中却是一片平静。虽然伤势不轻,但终究是守住了通道,避免了更大的灾难。而且,经过此番生死搏杀,尤其是最后与那暗红魔爪的硬撼以及对地脉的精准操控,他感觉自己对力量的运用、对危机的应对,都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服下柳半夏留下的丹药,运转《紫霄蕴神篇》,引导药力修复着身体的损伤。紫霄真气缓缓滋生,如同溪流汇入干涸的河床。丹田内的星火真种虽然黯淡,却依旧顽强地跳动着,吸收着周围稀薄的能量,慢慢恢复着光泽。
然而,在调息的过程中,他隐隐感觉到,除了经脉与脏腑的伤势外,神魂深处似乎也留下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印记”。那并非阴罗宗的诅咒,也非魔气的侵蚀,更像是一种……被更高层次力量冲击后留下的“涟漪”,带着一丝空间的冰冷与混乱意蕴。
他尝试以神识去探查、抚平,那“印记”却如同镜花水月,若有若无,难以捕捉,更谈不上驱除。
“是了,最后那空间风暴……”茅八角心中明了。直面空间崩塌的力量,即使有阵法防护,他的神魂依旧受到了些许波及。这种损伤,远比肉体伤势更加麻烦,需要水磨工夫慢慢温养,或许还需要特定的机缘才能彻底消除。
他并未过于焦虑,修道之途,本就充满艰险,有些隐患,亦是磨砺。
数日之后,茅八角的伤势在丹药和自身调养下,恢复了七七八八,真气也重新变得充盈,甚至因为此番极限压榨与恢复,变得更加凝练了一丝。星火真种也恢复了往日的光彩,只是神魂深处那丝空间涟漪,依旧存在,平时无觉,但在神识高度集中或运转某些精妙法诀时,会带来一丝极细微的滞涩感。
赤松道长与慧明禅师在青虚观盘桓两日后,便相继告辞离去。他们需将此地情况回报宗门,并联络其他正道势力,共同应对阴罗宗与可能存在的异界威胁。临行前,皆对茅八角赞赏有加,言其年少有为,道基深厚,未来不可限量。
柳半夏则暂时留了下来,一方面协助茅八角彻底清除伤势隐患,另一方面,也与青虚子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