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找来几块石板,在周围围了个圈,又在石板上刻了些简单的眼睛纹:“这样雾潮来的时候,能挡一下。”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阳光落在他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两道浅浅的卧蚕。
林晚星忽然发现,他腕间的锁形胎记比平时更红了些,和自己胸口的凤纹玉隐隐相呼应,像有股暖流在两人之间流动。她想起守册里那句“钥匙与锁,血脉相牵”,心里忽然有点发烫。
“该去给王家村送些桂花糖了。”张启山拿起墙角的竹篮,“张婆婆昨天说她的糖罐子空了,李大叔家的孩子也总念叨着要吃。”
林晚星赶紧往竹篮里装了几小罐糖,都是用太奶奶留下的小瓷罐装的,罐口用红布扎着,看着格外喜庆。“再带点新腌的桂花,张婆婆说想做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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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提着竹篮往王家村走,路上遇到几个在田埂上劳作的村民,看见他们就笑着打招呼。村里的狗摇着尾巴跟在后面,时不时嗅嗅竹篮里的糖罐,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呜咽声。
“启山哥,晚星姐!”村口传来孩子的叫喊,几个半大的小子举着风筝跑过来,风筝上画着简单的眼睛纹,是张启山教他们画的,说能防雾潮,“你们看,我们的风筝飞得高不高?”
“高!”林晚星笑着点头,从竹篮里拿出几块糖递给他们,“慢点跑,别摔着。”
孩子们接过糖,蹦蹦跳跳地跑开了,风筝线在阳光下拉得笔直,像根看不见的线,一头连着人间的热闹,一头牵着界碑的方向。
张婆婆家的烟囱正冒着烟,飘出淡淡的糕香。她听见动静,掀开门帘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可算来了,我正愁没糖做糕呢。”她接过糖罐,往林晚星手里塞了块刚蒸好的米糕,“尝尝,没放糖,就等你们的桂花糖呢。”
米糕的热气混着桂花香往嘴里钻,林晚星咬了一口,忽然尝到点熟悉的味道——和太奶奶旧账里描述的“米糕就着桂花糖吃,甜得能把雾都化了”一模一样。
“村里的雾毒都清干净了吗?”张启山问,目光扫过墙上的年画,年画上的娃娃抱着鱼,笑得憨态可掬,以前被雾潮熏黑的角落,现在已经重新刷了白。
“清干净了,多亏了你们。”张婆婆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得她脸上的皱纹都柔和了,“昨天县上的医生来检查,说我们的骨密度都正常了,还说要把我们村当‘防雾示范村’呢。”她忽然压低声音,“就是李大叔家的小子,总说晚上看见归墟那边有光,像星星一样,你们说怪不怪?”
林晚星和张启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那肯定是守心树的珠子在亮,根须种下去后,树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恢复。
“那是好兆头。”张启山笑着说,“说明雾潮不敢来了,守心树在给我们报平安呢。”
从张婆婆家出来,两人提着空了一半的竹篮往村西走,李大叔家在村西头,靠近界碑的方向。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李大叔正蹲在院墙边,对着一排新栽的树苗发呆,树苗上挂着些红布条,布条上绣着简单的眼睛纹。
“这是……”林晚星好奇地问。
“是给守心树的‘伴生苗’。”李大叔站起身,黝黑的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我家小子说,守心树一个人在归墟里肯定孤单,种点伴生苗陪着它,说不定长得更快。这些树苗都是抗雾的品种,县上的林业站送的。”
张启山蹲下身,摸了摸树苗的根须,根须上竟也沾着点金粉,和守心树的根须一模一样:“它们已经和守心树连上了。”他指着泥土里隐约可见的细丝,“这些是气根,能传递阳气,守心树能感觉到。”
李大叔的儿子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支画笔,正往红布条上画太阳:“我画个大太阳,给守心树取暖!老师说,晒太阳长得快!”
林晚星看着孩子认真的侧脸,忽然想起老族长的话:“守心树要的不是香火,是人间的惦记。”原来惦记可以是罐桂花糖,可以是排伴生苗,可以是孩子画的太阳,这些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