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用激光笔点出“缠枝莲”纹样里藏着的电路板图案时,前排的女生们纷纷举起手机拍照。
“这是我们和计算机系合作的‘数字缠枝’系列,”沈皓明调出设计图,“每个花瓣的弧度都对应着一组代码,能生成不同的灯光效果。下个月的展秀上,模特的旗袍会根据观众的掌声变色,掌声越响,缠枝莲的颜色越艳。”
台下忽然有人举手,是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沈总,我想把外婆的虎头鞋纹样做成表情包,会不会不尊重传统?”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只绣着虎头的小猫,正做着比心的手势,“外婆说这是‘老土气’,可我觉得很可爱。”
林晚星接过话筒笑着说:“我奶奶以前也说旗袍开衩太高‘不成体统’,但她当年偷偷给戏服绣过露背的缠枝纹。”她调出那个女生的表情包,投在大屏幕上,“您看这虎头的眉眼,和沈记收藏的清代虎头鞋一模一样,只是多了点现在的活泼——传统不是放在玻璃柜里的标本,是能跟着我们笑、跟着我们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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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眼睛亮了,又问:“那我能申请用沈记的纹样库吗?我想做套‘非遗盲盒’,每个盲盒里是不同的老纹样手办。”
“不仅可以用,”沈皓明接过话头,“我们还能让老匠人指导你,保证纹样的细节没错。对了,沈氏的文创部门可以投资你的项目,就叫‘新老搭档’怎么样?”
礼堂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后排忽然传来拐杖点地的声音。众人回头,只见沈老匠人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布包,布包里是十几双绣好的虎头鞋,鞋头的虎纹里,竟绣着小小的WiFi信号图案。
“丫头,这个给你当样品。”老匠人把虎头鞋递给那个女生,缺牙的豁口漏着风,“我让绣娘加了点新花样,你看这虎尾巴,像不像你们年轻人说的‘数据流’?”
女生抱着虎头鞋红了眼眶,周围的学生们纷纷涌上来,有的问能不能学绣法,有的说想把家乡的老纹样做成手游皮肤,还有个学动画的男生,当场就掏出平板,画了个穿着旗袍的卡通人物,正用绣花针编织二维码。
林晚星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忽然觉得沈皓明说的“让过去看着现在”,其实是“现在正抱着过去往前跑”。那些被认为“过时”的针脚、纹样、手艺,从来都没死,它们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年轻人用新的方式,把它们重新缝进生活里。
回园林的路上,沈皓明的车特意绕到了护城河的老街。路边的裁缝铺挂出了新做的旗袍,领口绣着苏绣,袖口却拼着牛仔布;捏面人的老摊位前,孩子们举着“哪吒面人”拍照,面人的混天绫上,缠着极细的银丝,是沈记送的边角料;连卖糖粥的摊子,都用青花碗盛着,碗沿描着简化的缠枝纹,老板说这是“跟绸庄学的新花样”。
“你看,”林晚星指着窗外,“其实大家都在悄悄做着改变,就像老匠人缝在虎头鞋里的WiFi信号,不说,却在使劲生长。”
沈皓明忽然停车,拉着她走进街角的老书店。书架深处藏着本泛黄的《苏绣针法图谱》,扉页上有行娟秀的字:“民国二十三年,沈氏绣娘林秀娥记”。林晚星翻到其中一页,“隐针法”的图解旁,画着个小小的梅花记号,和她在账簿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是奶奶的笔迹。”沈皓明的指尖拂过那个梅花记号,“她年轻时叫林秀娥,后来嫁入沈家才改的名字。原来……我们的缘分,早被绣在针脚里了。”
林晚星忽然想起昨夜他别在自己衣襟上的“万字不到头”胸针,想起胸针缠的蚕丝线,想起旗袍衬里的隐纹,突然明白所谓的“缘分”,从来不是突然降临的奇迹,是老辈人一针一线埋下的伏笔,是时光在纹样里悄悄打的结,等着某天被新的故事解开。
傍晚的园林里,展秀的最终彩排正在进行。穿孔雀蓝旗袍的模特踩着樟木垫片走过九曲桥,裙摆扫过水面,惊起一串涟漪。虚拟主播“阿绸”在大屏幕上同步走秀,身上的旗袍纹样随着现场的音乐变换——评弹响起时是传统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