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着个哨子，用力吹了一声：“都起来！上工时间到了！磨磨蹭蹭的，想挨鞭子？”
狱警的声音尖利刺耳，牢房里的女人们瞬间像受惊的兔子，纷纷爬起来整理衣物。刚才搓麻绳的女人也赶紧起身，路过林晚床边时，压低声音警告：“快点！张管教脾气爆，迟到了要被关小黑屋的！”
林晚咬着牙，撑着铁架床慢慢坐起来。双腿发软，差点摔下去，幸好扶住了床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囚服，又宽又大，套在身上像个麻袋，粗糙的布料磨得皮肤发痒。
“编号3721，你磨蹭什么？”张管教注意到还没起身的林晚，眉头一皱，快步走过来，手里的橡胶棍在掌心敲了敲，“刚进来就想偷懒？信不信我让你今天连窝头都吃不上！”
3721——这是她的囚号。林晚默默记在心里，没有反驳，只是加快动作穿上鞋子。她知道，在这监狱里，反抗只会招来更狠的对待，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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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其他女人排队走出牢房，走廊里的灯光更暗，墙壁上满是划痕和污渍，不知道是哪个囚犯留下的印记。走廊两侧站着狱警，个个面色严肃，手里握着橡胶棍，眼神像鹰隼似的扫视着队伍，生怕有人逃跑。
走到大厅时，林晚看到更多穿着囚服的女人在排队领工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或镰刀，还有一个竹编的篮子——看来今天的活，是去后山开垦荒地。
“每人半亩地，天黑前必须完成！”高台上，一个络腮胡狱警拿着喇叭喊，声音震得人耳朵疼，“完不成的，晚上没饭吃！再敢偷懒耍滑的，直接关禁闭！”
女人们齐声应着，声音有气无力。林晚跟着队伍领到一把锄头，刚握在手里就觉得沉——原主的胳膊没力气，这把锄头对她来说，简直像块千斤重的石头。
走出监狱主楼，冷风瞬间灌进领口，林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后山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到处都是乱石和枯黄的杂草，地面冻得硬邦邦的，一锄头下去只能留下个浅坑。女人们分散开来，各自找了块区域开始干活，没人说话，只有锄头撞击地面的“砰砰”声。
林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放下篮子，举起锄头试着挖了一下。胳膊发酸，手腕发颤，地面只被刨开一层薄土。她咬着牙，又挖了第二下、第三下，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肋骨处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
就在她停下休息的空档，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哟，这不是咱们的‘娇小姐’吗？怎么才挖了两下就不行了？”
林晚心头一紧，缓缓转过身，正好对上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为首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满脸横肉，左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嘴角的疤痕——正是昨天打死原主的狱霸虎姐。她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一个胖一个瘦，都是监狱里出了名的泼妇，平时跟着虎姐欺负人，捞了不少好处。
周围干活的女人看到这阵仗，都默默往后退了退，眼神里带着同情，却没人敢上前劝阻——在青崖监狱，没人想得罪虎姐。
虎姐走到林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脚故意踩在林晚刚挖好的土坑里，碾了碾：“听说你是京海来的？家里有钱？怎么还沦落到这地方来了？”
林晚握紧锄头，指尖泛白，却没说话。她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而她现在，毫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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