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阳光里,全身的羽毛都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比刚才在室内更加绚烂夺目。
张云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
一双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手,猛地攥住了那只流光溢彩的小鸟!
那双手是如此粗暴用力,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恶意,想要毁掉一切美好。
张云安甚至能看见小鸟在它的掌心痛苦地挣扎,漂亮的羽毛凌乱地散落。
然后,那双手猛地一折!
“咔嚓。”
一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小鸟那对流光溢彩的美丽翅膀,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被硬生生折断了。
折翼的鸟儿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悲鸣,就失去了所有飞行的能力,笔直地从高空坠落。
“不要!”
张云安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死死捏住,几乎要从胸腔里爆裂开来。
他疯了一样扑到窗户前,不顾一切地探身往下看。
地面上,一滩向四周溅射开的血迹。
几根曾经流光溢彩的白色羽毛悠悠飘落,被染成了刺眼的暗红色,再也没有了半分方才绚丽的光彩。
“不……”
张云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急促地喘着气。
眼前的不是餐厅,而是他熟悉的卧室。
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清晨的天光。
天亮了。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是梦。
张云安坐起来,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散乱的思维渐渐回到现实。
已经十年了啊……
张云安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在梦中见到过李若荀了。
最开始的那几周,他几乎每晚都会坠入光怪陆离的噩梦。
梦里,他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那个夜晚,回到那栋未完工的高楼下。
他一遍又一遍地奔跑,声嘶力竭地呼喊,却总是在触碰到那片冰冷的白布前惊醒。
有时候,梦境会仁慈一些,让他回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酒店房间。
他发疯似的踹开那扇门,死死抓住李若荀的手,可那双手总是像烟雾一样消散。
如果……
如果当时我强行闯进去,看好他。
如果那天我们再往那个方向多找一下,找到了那栋公寓。
如果我能拉住他的手……
如果……
如果……
“如果”是多么无力的一个词啊。
现实里,他什么都没抓住。
后来,时间治愈了一切。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这个星球离了谁都一样转动。
可今晚,他为什么又到我梦里来了呢?
是孤单了吗?
张云安拿起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上硕大的日期数字跳入眼帘。
他忽然就明白了。
快到他的忌日了啊。
……
张云安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给自己弄了点简单的早饭。
平底锅里,鸡蛋滋滋作响。咖啡机吐出浓郁的香气。
他端着盘子坐到餐桌旁,习惯性地打开手机。
第一个跳出来的推荐视频,竟然是他自己。
哦,出现他的采访不奇怪。
但不同的是,这是早年间自己在采访中谈到李若荀的一些片段。
他自嘲地想:“还真是会挑时候。”
画面里,是他二十出头的样子,笑得没心没肺。
主持人声音甜美:
“云安在圈子里关系最好的朋友是谁呢?”
屏幕里的他几乎没怎么思考,脱口而出:
“若荀吧。他看上去就让人很放心不下的样子啊,感觉可单纯好骗了!”
视频画面一转,切换到了另一场采访。
那是李若荀离世后了。
闪光灯像是要刺瞎人的眼睛,无数话筒从四面八方捅过来,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