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荀比之前在庭审直播里看到的要好一些,脸颊上总算长回了点肉。
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他的脸色依旧缺乏血气,说话声音很轻,整个人透着一股中气不足的虚弱感。
虽然同在一个班,但之前两年,李若荀除了考试,几乎很少出现在学校。
所以那天在教室里看到他,黄星泽竟然产生了一种“多年未见”的错觉。
作为班长,黄星泽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好李若荀这个特殊同学。
更何况,他身体搞成这样,全是为了救人嘛。
这种事迹,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英雄行为!
班里同学当面不说,私底下聊起来,谁不是一句“真的牛逼”。
“那次是表演实践课,”黄星泽回忆着,眉头下意识地拧了起来,“老师让大家分组,自由组合排练小品。教室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搬桌子挪凳子的,乱糟糟的。”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直接拖着一把铁腿的凳子在地面上划过去。
“刺啦——”
那声音又尖又利,像是用尖锐的指甲玩命地刮着黑板。
在场所有人都被刺激得一哆嗦,黄星泽自己也觉得耳膜生疼。
也就在那一瞬间,李若荀捂着心口,软软倒了下去,手里的剧本“啪”地掉在地上。
他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在短短几秒内褪尽了所有血色,嘴唇甚至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青紫色。
黄星泽现在说起来,语气里还带着当时的惊魂未定:
“我当时就懵了,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打120,而是‘完了,他要死了’!”
就在众人手足无措之际,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是李若荀的助理。
他径直跪倒在李若荀身边,手脚麻利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倒出几粒药,小心翼翼地塞进李若荀的嘴里。
“小荀,含着,别吞。”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沉稳柔和,让人心安。
黄星泽这才感觉自己被钉住的双脚恢复了知觉。
他看见那助理一只手扶着李若荀的后背,另一只手在他胸口上用一种特定的节奏轻轻按抚。
一段时间后,李若荀蜷缩的身体终于一点点舒展开。
他靠在高付康的怀里,胸口依旧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苍白如雪的额头上。
上课的老师也吓坏了,蹲在他身边,声音发抖:
“怎么样?李若荀?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形成一个紧张而压抑的包围圈。
李若荀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围在身边的老师和同学,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发出的声音又轻又哑:
“对不起,老师……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没事了,缓过来就没事了……你们继续上课吧,不用管我,康哥会照顾我的。”
黄星泽就站在那里,听着他用那样微弱的气息说出如此体贴的话,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他才多大?
跟自己是同龄人啊!
可他身上却背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沉重过往,身体被摧残成这副样子,却还在第一时间想着不要麻烦别人。
黄星泽是真受不了这个。
那天,李若荀自然是没能再上下去课,被康哥扶着,提前请假回家了。
从那以后,全班同学,不,应该说整个表演系都知道了——李若荀现在身体真的很不好。
“所以啊,”黄星泽结束了回忆,声音沉重,“我们班现在都有默契了,谁跟他走一块儿,都下意识护着点,说话也要轻轻的,生怕哪点刺激又让他犯病。”
温南乔一直安静地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