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拿出来,给这位专家同志过过目!”赵美兰用力推了一把顾建军。
顾建军按照剧本,浑身僵硬,哆哆嗦嗦地解开麻袋。
他小心翼翼地,又带着一种外行人的笨拙,将那个还沾着“新鲜泥土”的青花大罐,捧了出来。
“砰”的一声闷响,罐子被放在了柜台上。
“专……专家……您,您给瞧瞧,这……这玩意儿……它值钱不?”顾建军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都在发颤。
正在给别人看东西的钱专家闻声,不经意地转过头。
他的视线扫过那尊大罐,本欲一晃而过,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拽住,再也挪不开分毫。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脚步有些迟缓地走了过来。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店里,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
“这东西,打哪儿来的?”钱专家的声音听似平静,但那微微绷紧的声线,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我儿子,从家里后院挖……挖出来的。”顾建军指了指身后要把脸埋进他背里的林深。
钱专家的目光在林深身上短暂停留,又猛地回到那罐子上。
他没有立刻上手,这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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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俯下身,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朝圣,一寸一寸地,从釉色、画工、器型、再到那螺旋的底足,细细端详。
赵美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膛。
成败,就在此人的一念之间。
“哎哟,我说专家,这到底是个啥啊?能值个一百块不?”她故意跳出来,扮演那个急不可耐的丑角,用咋咋呼呼的声音打破这凝重的气氛。
旁边一个拿来铜脸盆的大汉嗤笑一声:“一百块?你这婆娘是穷疯了吧?一个破罐子还想一百块?我这黄铜的盆,专家才给五块!”
“你那盆能跟我家这个比?你看这上面画的花,多带劲!”赵美??立刻叉腰,火力全开,泼辣又护食的样子,入木三分。
钱专家对周遭的吵闹充耳不闻。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尊大罐。
元代苏麻离青料入骨的晕散,那酣畅淋漓、一气呵成的缠枝牡丹纹,那敦厚雄壮、气吞山河的器型……
这一切的特征,都疯狂地冲击着他几十年的专业认知!
足足过了五分钟,他才缓缓直起身。
他甚至摘下了眼镜,用衣角反复擦拭,像是要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当他重新戴上眼镜,看向顾建军时,眼神已经彻底变了,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撼、狂喜和极度严肃的复杂光芒。
“老乡,”他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你……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顾建军和赵美兰对视一眼,心里狂喜,脸上却更加茫然。
“不……不知道啊,专家,到底是啥啊?”赵美兰急吼吼地追问。
钱专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深呼吸,仿佛在平复滔天巨浪般的心情,然后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元代青花缠枝牡丹纹大罐!”
元青花!
这三个字仿佛一颗炸雷,在小小的文物商店里轰然炸响!懂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懂行的人,也被这气氛骇得不敢出声。
那可是只存在于传说和故纸堆里的东西!
“元……元啥?”顾建军继续装傻,演得惟妙惟肖。
“就是六七百年前的宝贝!”钱专家提高了音量,指着那罐子,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孩子,“是国宝!能放进博物馆的国宝!”
赵美兰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适时地浮现出被吓傻的表情,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国……国宝?那……那得值多少钱?”她颤声问道,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钱专家沉吟了。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