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笑。
顾建军更是干劲十足,把里外打扫得一尘不染,还特意去外面买了几张崭新的年画贴在墙上,给这个新家添了几分喜气。
傍晚时分,家里终于有了模样。
赵美兰开始做搬家后的第一顿饭。
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被她切成大块,配上土豆和干豆角,用大铁锅咕嘟咕嘟炖了满满一锅。
浓郁霸道的肉香,很快就飘满了整个院子。
柴房那边,清晰地传来“咕咚”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陈小兰和顾建国累了一下午,才勉强收拾出一块能躺下的地方。
两人又饿又乏,闻到这要命的肉香,肚子叫得比外面的狗都欢。
“饭……好了吧?”顾建国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好了也轮不到我们。”陈小兰有气无力地瘫在草堆上,心里又酸又涩。
很快,正屋里传来了碗筷碰撞和清晰的说笑声。
“晚秋,多吃点肉,看你瘦的。”
“卫国,不准挑食,把青菜吃了!”
“老顾,你也吃,今天累坏了。”
那些欢声笑语,像一根根烧红的针,一下下扎在柴房里两人的心上。
他们眼巴巴地等着。
等到天彻底黑透,等到外面的笑声渐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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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美兰端着一个大搪瓷盆走了出来。
里面,是他们一家五口吃剩下的东西。
几块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一些被筷子扒拉得不成样子的土豆块,还有半盆混着油腻肉汤的米饭。
她走到柴房门口,将盆“哐”地一声放在地上。
“吃饭。”
她面无表情地说。
“吃完把碗刷了。”
说完,转身就走,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看着地上那盆猪食般的饭菜,顾建国的眼睛就红了。
一个大男人,在村里再懒再混,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老子不吃!”
他猛地站起来,抬脚就要去踢那个盆。
“你疯了!”
陈小兰闪电般扑过去,一把抱住那个盆,死死护在怀里,像是护着什么绝世珍宝。
“不吃?不吃你晚上饿死吗!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还想上桌吃肉?”
她也觉得屈辱。
可一下午的重体力活,早已耗尽了她所有的尊严。
她现在只想活下去。
她顾不上干不干净,抓起一把混着汤汁的米饭就往嘴里塞,吃得又快又猛。
眼泪却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下来,掉进饭里,又咸又涩。
顾建国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样子,所有的骨气和愤怒,都在这一刻,泄了个干干净净。
他颓然地坐下。
默默地,从盆里抓起一块还带着点肉丝的土豆,塞进了嘴里。
真香。
也真苦。
柴房里的第一夜,夫妻俩谁也没说话。
他们挤在一张用破木板和稻草临时搭的“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散发着霉味的旧被子。
窗外,是正屋透出的温暖灯光和隐约的笑谈。
窗内,是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的绝望。
陈小兰和顾建国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们和赵美兰一家,已经活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而他们,是被遗弃在下面那个世界的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赵美兰的房门被敲响了。
“妈,我们去跑步。”是林深的声音,清亮干脆。
赵美兰打开门,林深和晚秋已经穿戴整齐,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
这是她立的新规矩,到了县城,每天晨跑,锻炼身体。
“去吧,跑完回来吃早饭。”赵美兰满意地点点头。
看着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