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男孩被那凶狠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哭声瞬间卡在喉咙里,只敢缩在角落抽噎。
顾建军看得眉头紧锁,对赵美兰小声嘀咕:“这爹妈怎么当的?对自家娃这么凶。”
赵美兰的目光在那“一家三口”身上缓缓扫过,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不对劲。
处处都不对劲。
那个女人,打扮时髦,可一双手却皮肤粗糙,指甲缝里还藏着黑泥。那双崭新的高跟鞋,让她走路姿势极为别扭,像是踩着高跷。
那个男人,看孩子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父爱,只有赤裸裸的嫌恶与烦躁。
最关键的,是那个孩子。
孩子身上的衣服料子精良,脚上的小皮鞋锃亮,分明是城里富裕人家的养育手笔。
可这对“爹妈”,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与孩子格格不入的穷酸与市侩。
赵美兰两世为人,见过的腌臢事太多了。
警报在她心里瞬间拉响。
她不动声色地碰了碰顾建军的胳膊,嘴唇没动:“建军,看好咱们的包。”
“放心,我盯着呢。”顾建军以为她只是担心小偷。
赵美兰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他看向那一家三口,声音低到只剩下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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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紧他们。”
顾建军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依旧满脸困惑。
赵美兰不再解释,只是伸出手指,在他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两个字。
顾建军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两个字是——人贩。
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
顾建军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人贩子?
他难以置信地再次望向斜对面。
那个还在委屈抹泪的小男孩,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那个打扮不伦不类的女人……
被赵美兰这一点破,再看过去,一切都变了味。
是啊,哪有亲爹妈会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自己的孩子?
哪有当妈的,一边舍不得给孩子买零食,一边自己却烫着最时髦的头,涂着最艳的口红?
每一个细节,都成了扎眼的破绽。
顾建军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胳膊上的肌肉坟起,眼神瞬间变得如猎豹般警惕。
赵美兰暗暗点头。
顾建军脑子不快,但绝对听话,是关键时刻能把后背交给他的人。
她没有声张,依旧懒洋洋地靠在铺位上,只是那双半眯的眼缝里,透出的光,将对面三人的所有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火车又“哐当”了几个小时,夜色渐深。
车厢里的人声渐渐稀落,只剩下车轮碾压铁轨的单调旋律。
那个精瘦男人不知从哪摸出一瓶汽水,拧开盖子,递给小男孩,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来,宝儿,喝口汽水,喝完咱就睡觉了啊。”
小男孩一见汽水,眼睛都亮了,立刻忘了委屈,伸手就要去接。
“等等!”
一声清喝,音量不大,却让周围几个铺位的人都悚然一惊。
赵美兰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目光冷冷地锁定了那个男人。
男人手一抖,汽水差点洒了。
他猛地转过头,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与凶戾:“你干什么?!”
“大哥,这汽水……瓶盖都生锈了。”
赵美兰脸上挂着客气的假笑,慢悠悠地站起身:“我瞅着,别是过期的吧?小孩子肠胃嫩,喝出毛病,这火车上可没地方瞧大夫。”
她一边说,一边朝他们走了两步。
身后,顾建军像一堵沉默的墙,无声地跟了上来,巨大的阴影将那男人完全笼罩。
周围铺位上几个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