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用干笑掩饰内心的恐慌。
“哈——哈?”宁清林脸上的狞笑更盛,如同索命的阎罗。
“不懂?好!很好!”
“等你小子真有本事飞升那什么‘武道破碎虚空’的时候,自然就懂了!”
“来来来!趁你现在刚突破,精神头足!”
“让为师好好领教领教,你梦里那份‘老棒槌都奈何不得’的厉害!”
话音未落,宁清林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扑上!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
朝阳峰顶,彻底化作了人间炼狱。
惨绝人寰的嚎叫声、拳拳到肉的闷响声、劲气破空的呼啸声……
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乐,在山巅久久回荡不息。
直到天色大亮,这恐怖的“乐章”才终于渐渐停歇。
当一切尘埃落定。
宁清林背负着双手,迈着轻快稳健的步伐,神清气爽地走下山坡。
他那张老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运动过后舒畅的红晕。
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身影。
那身影臃肿不堪,顶着一个比猪头还要肿大数倍的脑袋。
眼眶乌青,嘴角开裂,鼻子歪在一边,几乎看不出原本清俊的模样。
正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师父亲切指导”的岳不群。
岳不群默不作声,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
他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生火、淘米、切菜,准备着师徒三人的晚饭。
当他把热气腾腾的饭菜小心翼翼地端上厅堂的方桌时。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银铃般的笑语由远及近。
“爹爹!吃饭啦!”宁师妹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跳着进来。
她灵动的大眼睛扫过饭桌,又看了看空着的座位,疑惑地问:
“咦?爹爹,师兄还没过来吗?我去叫他!”
说着,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那个坐在她师兄平时位置上的“猪头人”身上。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小脸上布满了毫不掩饰的不悦。
她伸出白嫩的手指,气鼓鼓地指向那个占座的“陌生人”,娇叱道:
“喂!你是谁啊?怎么乱坐别人的位子?”
“这是我岳师兄的座位!快起来!”
“再不挪开,小心本姑娘对你不客气了!”她的小嘴高高嘟起,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岳不群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怆猛地涌上心头,直冲鼻尖。
酸楚、委屈、无奈……种种情绪交织,让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艰难地张开肿胀的嘴唇,带着哭腔,含混不清地哀嚎:
“师妹……是……是我啊……这就是你师兄……我啊……”
“哎???”宁师妹的眼珠瞬间瞪得溜圆,如同两颗乌黑发亮的弹珠。
她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小手猛地捂住了因为震惊而张大的嘴巴。
“真……真的是你?师兄!”
“天哪!你……你怎么……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她绕着岳不群转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心疼。
夜深人静。
岳不群那间简陋的厢房里,还亮着昏黄的油灯。
宁师妹坐在床沿,手里捧着一个青瓷小药罐。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着冰凉的药膏。
那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一点一点地涂抹在岳不群青紫交加、肿胀变形的脸颊上。
她一边涂,一边忍不住低声埋怨,语气里满是心疼和不满:
“爹爹真是的!下手也太重了!简直没轻没重!”
“还……还专往脸上招呼!难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吗?”
“哼!太过分了!明天我非得去找他好好理论理论不可!”
她越说越气,小拳头都攥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