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磨过:“掌门师兄初时不信,他始终不愿相信同门会行此绝户之计。奈何……我气宗数位长老,言之凿凿,并以性命担保消息确凿。
众意难违,掌门师兄最终……最终只得妥协。为保气宗一线生机,他们……在剑宗弟子的饮食之中,动下了手脚。”
宁清林的声音低如蚊蚋,几乎难以听清:“并非剧毒,只是一些令人筋骨酸软、行动迟滞的药物。
对于剑宗那几位功力通玄的长老和你这样的绝顶高手而言,效力微乎其微,几近于无……”他垂下头,仿佛这短短几句话已耗尽了他所有力气,羞愧与悔恨几乎将他吞噬。
“下毒……”风清扬齿缝间冷冷挤出这两个字,放在石桌上的手骤然紧握成拳!骨节爆响!一股无形却足以撕裂夜空的锋锐剑意,如同沉睡的凶兽被惊醒,轰然自他体内爆发!石桌表面竟被这无形的剑气激荡出细微的裂痕!整个厨院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宁清林被这凌厉的剑意迫得呼吸一窒,脸色更加苍白,但他强忍着,没有避开风清扬那利剑般的目光,继续说道:“比武当日,在玉女峰下……起初,双方尚能克制,点到为止。然而……不知是哪一招的碰撞过于激烈,也不知是哪一声怒吼点燃了导火索……渐渐地,双方都杀红了眼!鲜血……彻底蒙蔽了同门之谊!”
他闭上眼,仿佛不愿再看到那地狱般的景象:“就在混战之中,没等我气宗之人反应过来,剑宗那边,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凄厉长啸!霎时间,所有剑宗弟子,如同决堤的洪流,竟全然不顾比武规矩,悍然发动,全线向我气宗压了过来!”
“掌门师兄反应最快!”宁清林猛地睁开眼,眼中似有当日惊心动魄的画面闪过,“他身化流光,一人一剑,硬生生拦住了剑宗最强的‘四神剑’!紧接着……便是那场……玉石俱焚、天地同悲的大战爆发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剩下的,风师弟,你……你当日匆匆赶回时,所目睹的惨状,便是结局了……”
宁清林的声音彻底沉寂下去,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他极其疲惫地,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冰冷的椅背上,头颅无力地仰起,空洞的眼神茫然地投向那轮孤寂的明月。
月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死灰般的沉寂。许久,他才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风清扬,声音嘶哑干涩:“风师弟……你……可还有疑问?”
风清扬没有回答。他猛地探手,一把抓起桌上那坛尚未喝完的女儿红!粗粝的陶坛入手冰凉。他仰起头,不再用杯,竟是对着坛口,狠狠地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如同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喉咙,冲入腹中,却丝毫无法浇熄心中那翻腾不息、纠缠如麻的悲愤、悔恨与苍凉!他只想用这浓烈的酒,压下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百转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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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坛烈酒,被他鲸吞牛饮般灌下。他重重地将空了大半的酒坛顿回石桌,发出沉闷的响声,溅起几点酒星。
他转过头,目光如炬,直射宁清林憔悴的脸,声音因烈酒而带着一丝沙哑,却依旧锋利:“宁清林!你今夜邀我至此,究竟所为何事?!”他的目光如刀,直刺对方眼底。
宁清林被他这毫不客气的质问逼得一滞,随即露出一抹混合着苦涩与颓唐的笑意:“风师弟,你又何必明知故问?自然……也不全是为了我这身伤。”他抬手,下意识地抚了抚胸口,那里曾被风清扬凌厉的剑气所伤。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大厦将倾后的无力感:“风师弟,若论结果,是我气宗惨胜,我成了这华山名义上的掌门;若论实力……你剑宗虽遭大难,却仍存你这等绝世剑客,更有三位‘不’字辈弟子全身而退。然而……”
他环顾这月光下寂静破败的厨院,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你看看如今的华山!满目疮痍,精英凋零,声威一落千丈!这场争斗,哪有什么赢家?你我,连同整个华山,都是输得一败涂地的可怜虫!”
风清扬沉默着,如同山岳。他不再看宁清林,只是拿起桌上仅存的那点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