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敌,付出的代价却足以令任何人心头滴血。
少林方丈释信大师盘坐于地,面如金纸,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苦修一甲子的精纯佛门内力,已被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彻底化去,形同废人。
嵩山掌门李贺云,这位新任的五岳盟主,脸色青白交替,嘴角犹带一丝未揩净的黑血,显然体内剧毒远未拔除。
而他嵩山派弟子,伤亡最为惨重,演武场几乎被本门子弟的鲜血浸透。
衡山掌门被莫大和刘正风搀扶着,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狰狞可怖,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襟,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带来剧烈的痛楚。
泰山掌门玉松子更是狼狈,道冠歪斜,玉色道袍被撕裂多处,左肩血肉模糊,若非关键时刻他师弟拼死挡下魔教长老曲洋的致命一击,此刻玉松子只怕已魂归道山。
北岳恒山掌门净心师太虽凭借精妙剑法和深厚内功底子,身上只添了些皮外伤,但环顾四周,恒山派那些年轻女尼倒下的身影,让她素来平静无波的脸上也笼罩着浓重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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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华山派,损失相对轻微。
宁清林此行只带了包括岳不群、宁师妹在内的十余名门人,皆是行走江湖多年的精锐好手。
饶是如此,激战过后,亦有两位华山弟子永远闭上了眼睛,长眠于这异乡的嵩山之上。
魔教亦付出了沉重代价。
教主任我行被宁清林以毕生修为重创,据说经脉受损严重。
随行的长老亦有多人负伤,战力大损。
硝烟尚未散尽,焦糊与浓重的血腥气依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口鼻之间。
新任五岳盟主李贺云强撑着余毒未清的身子,脸色青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到场中一片稍显开阔之地。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脏腑间的翻腾,从怀中郑重取出那枚象征着五岳盟主权柄的五岳令旗。
“诸位同道!”李贺云的声音带着内伤未愈的沙哑,却努力提聚中气,清晰地传遍全场,“魔教虽退,余孽未清!嵩山弟子听令:一队速速扑灭各处火头,清理通道;二队协同各派,全力救治伤员,将重伤者优先抬至后山禅房安置!衡山掌门、泰山玉松子道长伤势沉重,务必小心护送!”他手持令旗,一道道指令有条不紊地发出,虽然身形微晃,但调度安排却清晰有序,竭力维持着大局的稳定。
不远处的宁清林,看着李贺云强打精神主持局面,微微颔首。
他自身内腑亦受了震荡,虽不致命,但真气运行滞涩不畅,急需调息理顺。
况且,此刻由李贺云这位盟主出面收拾残局、安抚人心,正是名正言顺,自己若再事事插手,反而不妥。
他轻轻咳了一声,对侍立身旁的岳不群等人道:“随我来,先寻个清净处疗伤。”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岳不群连忙应声,小心地搀扶着师父。
华山众人沉默地跟在后面,在嵩山弟子的指引下,穿过一片狼藉的广场和弥漫着药味与血腥气的回廊,来到一处相对僻静、未被大火波及的小小院落。
院中几株古松依旧苍翠,却难掩空气中弥漫的悲凉。
安置好师父,岳不群的目光沉重地转向院门方向。
那里,静静地躺着两位同门。
方才还一同在山道上谈笑风生的鲜活生命,此刻已化作冰冷僵硬的躯壳。
其中一人,李二,半个时辰前还憨笑着问岳不群山下哪家烧鸡最地道;另一个郭石,则曾拍着胸脯说此战过后定要回老家看看……岳不群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巨石死死压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钝痛。
他唤过伤势较轻的王景,声音干涩低沉:“王师弟,辛苦你……收敛好李师弟和郭师弟。”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王景默默点头,眼中亦是悲戚。
他找来干净的布匹和水,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