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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喘息,声音虽有些沙哑,但已恢复了几分镇定,他摇摇头道:“师父放心。魔教自昨日大战后,便龟缩在黑木崖上,再无动静。山下只有零星的斥候窥探,不敢靠近大营。正道联盟这边……唉,各派都在忙着救治伤者,收敛亡者,士气……颇为低落。”他顿了顿,补充道:“弟子已命王景等人加强警戒。”
宁清林艰难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意料之中……任我行那老魔头……受我一剑透肺穿胸……又被李贺云斩伤腰腹……他此刻定然也不好受……十有八九正躲在崖上舔舐伤口……疗养他那要命的伤势……”
他喘息了几下,眼中蒙上一层深沉的哀伤:“可惜……可惜了……净心师太一代高人……就此圆寂……唉……北岳恒山损失如何?”他看向宁中则。
宁中则神色黯然,低声道:“爹爹,恒山派……伤亡惨重。随净心师太下山的精锐弟子,折损近七成。如今……只剩下定静、定闲、定逸三位师太,以及……不到二十位年轻的定字辈弟子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物伤其类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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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林闻言,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他沉默了片刻,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出了那个最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我……华山呢?”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岳不群和宁中则。
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切的悲痛。
岳不群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得如同压着巨石:“回师父……华山弟子,连同师父、师妹与弟子在内……如今……仅剩八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显艰涩:“在下山途中,遭遇魔教埋伏的机关暗算……许多人没能……没能活着回来……”岳不群的眼眶瞬间红了。
宁中则更是别过脸去,肩膀微微耸动,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帐篷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悲伤在流淌。
宁清林闭上双眼,眼角有浑浊的泪水渗出,顺着苍老的脸颊滑落。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眼中是无尽的疲惫和痛楚,声音沙哑而沉重:“将他们……还有……所有阵亡弟子的遗体……都好好收敛……带回华山落叶归根……”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是,师父!”岳不群和宁中则同时沉声应道,语气无比坚定。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王景刻意压低却难掩紧张的声音:“启禀掌门,师叔祖!嵩山派左冷禅师兄在外求见!”
帐篷内的悲伤气氛瞬间被打破,转为一种微妙的警惕。
宁清林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看了岳不群一眼,微微颔首,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进来。”
帐帘掀开,一道高大挺拔、面容冷峻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嵩山派大弟子,左冷禅。
他目光锐利如鹰,先是快速扫了一眼帐篷内的情况,看到形容枯槁、气息奄奄的宁清林和面色惨白、汗透重衣的岳不群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他上前几步,对着宁清林躬身抱拳,姿态恭敬,声音却带着一股冰泉般的冷冽:“晚辈左冷禅,拜见宁师叔。家师命晚辈前来探望,不知宁师叔伤势恢复得如何了?家师忧心师叔身体,更因眼下情势紧迫,故遣晚辈前来相询。”
他顿了一顿,目光转向岳不群,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继续道:“如今魔教虽暂退,但我方伤亡惨重,粮草补给亦难以为继。家师与众位掌门商议,恐不宜久留险地,已有撤离之意。不知宁师叔……可能随军行动?”
宁清林靠在宁中则的搀扶下,勉强坐直了些,迎向左冷禅审视的目光,声音虽弱,却带着一派掌门的沉稳气度:“有劳……李掌门挂念。老夫……这把老骨头暂时……还死不了。行动……尚无大碍……撤离之事,事关重大……不必以我为念……”他说话依旧断断续续,
